狞的向皇后扑来,二人瞬间便厮打在一起,推搡之间,二人已经缠打至宣德楼栏杆边。
德妃本就身子笨重,气力短暂爆发还尚可维持,但是时间一久明显不是皇后的对手,很快皇后便抓住了账册的一角,只要再使点力气便可将账册夺回。
谁知德妃却突然朝她阴冷的笑起来,笑的诡异而危险,她一时有些茫然,不明白德妃为何突然会这样笑,心里本能的觉得危险,正要收手。
却见德妃突然拽着她撞向栏杆,一个转身便跳下了宣德楼,皇后一时间有些慌神,目光惊恐的望着面对着自己跳下楼的德妃,她的脸上没有一丝慌乱惊恐,一直噙着悲凉决绝的笑意,那笑意里甚至还含着一丝阴谋得逞的意味。
“咚!”一声巨响,德妃从宣德楼坠入地面的声音,重重敲打在皇后的心上,她的左手还一直保持着与德妃推搡的姿势,右手紧紧抓着一半账册,另一半账册却在坠楼的德妃手上。
“啊!娘娘!娘娘!”
“啊!杀人啦!杀人啦!”
楼下传来一阵阵惊恐的尖叫声和撕心裂肺的呼喊声,皇后抬起沉重的脚步走近栏杆,低头朝下望去,恰好看见南宫陵那双阴鹜愤怒的眼睛正灼灼的盯着自己。
这样的眼神吓的她心头猛然一慌,手上的账册便猛然从手中滑落,从楼上掉了下去,恰好掉在南宫陵的脚边。
她眼睁睁看着南宫陵弯下腰捡起脚步的账册,下一瞬,他本就阴鹜的脸猛然变得暴戾狂怒,大声喝道:“皇后!”
皇后浑身一颤,脚上顿时失了力气,颓然的摊坐在地上,又惊又急的摇着头,重复呢喃道:“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坠楼的德妃躺在血泊里,身下的血越晕越大,从楼上看去便像一朵正在灿烂绽放的血色花,而脸色惨白脑浆迸裂的德妃便是那朵血色花的花心。
星帘抱着德妃沾满鲜血的身体,哭的死去活来撕心裂肺,“啊!娘娘!娘娘!啊……”
德妃瞪着眼眸死死的盯着楼上,慢慢没了呼吸,身体也渐渐变的冰冷,但是眼睛却一直盯着宣德楼。
“啊!”一声清脆惊慌的孩童稚嫩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众人转身望去,只见悄悄尾随而来的南宫稷正一脸惊恐的望着躺在血泊里的德妃。
皇后猛然站了起来,惊恐向楼下看去,正瞧见自己的儿子躲在一个宫女身后吓得浑身发抖,她立刻惊慌的冲下了楼。
“陛下,不是臣妾做的,是德妃她自己跳下去的!”皇后跪在地上死死拉着南宫陵的衣角一脸慌乱的辩解着。
南宫陵暴戾的脸上青筋暴突,面色因为愤怒痛心而涨的发紫,他一脚将皇后狠狠踹开,冷笑道:“不是你推的,是德妃自己跳下去的?她都有了八个月的身孕了,她会傻到自己跳下去嘛!朕亲眼看见你将她推下去楼,你竟然还在这里颠倒黑白,为自己狡辩脱罪!”
他突然上前将踢出去的皇后一把抓了起来,拎着她面对着方才看见德妃坠楼的一众宫人,冷喝道:“你问问这些看见真相的宫人,问问她们相不相信不是你推的,是德妃自己跳下去的,再不然你去问问你的儿子,看看你亲生的儿子相不相信你这个恶毒的母亲!”
皇后再无平日的嚣张凌然的气势,就连她那一身华贵的装扮也不再像从前那般雍容华贵,她苦着脸惊慌哭求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陛下,求你相信臣妾!求你相信臣妾!”
南宫陵一把将她推开,厌恶道:“从前只当你只是跋扈霸道一点,没想到你竟然这般狠毒,若不是今日朕亲眼所见,朕可不敢相信朕的皇后竟然狠毒狡诈如此!事实摆在眼前竟然还要喊冤,难道德妃会用她自己的一条命和自己腹中的孩子的命来陷害冤枉你吗?”
“不!不!真的不是我,我真的是冤枉的!”皇后挨个将目光从周围的人身上一一瞟过,对上的却都是惧怕嫌恶的眼神,突然他目光定格在她儿子南宫稷身上。
她心头一动,猛然朝着南宫稷跑去,抓住他的胳膊,激动的说道:“稷儿,你相信母后多不对,你快告诉你父皇,母后是冤枉的!”
南宫稷缩着脑袋目光惊恐的望着面前与平日判若俩人的母后,心里对这个平日疼爱自己的母亲竟生了一丝惧意。
南宫陵一把将她从南宫稷身边拽开,将她拖到自己面前,吩咐人将她按住,冷声道:“皇后狠毒跋扈,竟亲手将德妃从宣德楼推下,致使德妃一尸俩命,狠毒至此,实在不堪为我大盛国母,即日起废黜后位,褫夺封号,打入冷宫赐死!”
皇后无力的放下抓住南宫陵衣角的手,无力的瘫坐在地上,面色凄惨的看向南宫稷,后者亦含着泪望向她,可是却迟疑着不敢上前。
这一刻,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无助!原来被人冤枉是这样的感受!最可笑的是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她辩驳一句!就连她的亲生儿子也不相信她!
她缓缓闭上眼睛,凄惨的大笑起来,“哈哈哈……没想到我萧嫣风光半生竟落到如此境地,丈夫嫌弃憎恶,就连自己的亲身儿子竟也不信我害怕我!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