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天空都是一片阴沉暗淡的灰白色,晦暗的天空中总是堆叠着一层层乌沉沉的云朵,让人有种说不出的窒闷感。
凛冽的寒风愈演愈烈,渐渐的便从窗外发出一阵阵鬼哭狼嚎似的咆哮。
轻云走至殿门口朝院子里望去,只见大风将院子里的树枝吹得摇晃不止,树上的雪花簌簌而下,看起来仿似又是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
“怎么突然起风了,娘娘!咱们还是去内殿吧,这里风大小心着凉!”翠红已经被调到屋内近身伺候,此时看见轻云正站在风口里望着屋外发呆,连忙上前劝说她进屋避风。
轻云回过神来,轻轻点了点头便随着翠红走进了内殿。内殿内炭火旺盛,将整个屋子熏的犹如春日,处处都是暖暖的热气,与屋外的寒冷天差地别。
她将手放到炭盆上慢慢烤着,轻声吩咐翠红道:“陛下近日来心情不大好,你去给陛下熬一碗清新降火的羹汤来温着,等晚间陛下来的时候再端上来!”
翠红眉眼间瞬间便露出一丝欣喜,连忙应道:“是娘娘,奴婢这就去准备!”
这满是激动雀跃的声音落进轻云的耳内,她不禁抬眸想要看看翠红,可是抬起眼眸时看见的却是翠红的背影,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带着嘲讽的笑意在如花般动人的脸上晕开。
翠红刚走,飞雪便从外间走了进来,面色虽平静,但是那略微有些急促的脚步却凸显着她此刻的内心并不淡定。
轻云依旧烤着火,漫不经心的问道:“可是又有什么消息了!”
飞雪凑上前,小心道:“那些攀附追随着萧卞煜的大臣们眼看着皇帝杀了那么多人,终于都坐不住了,今日大多数都已经上朝了,并且为了将功折罪还联名罗列了萧卞煜多项罪责,几乎每一项都是滔天大罪!这次萧卞煜算是彻底栽了!”
轻云低头皱着眉思索了片刻后,道:“我记得萧卞煜手下有个极其得力人叫关汉清,他是什么态度?”
“这倒是不太清楚,好像一直没有听说他有什么行动!他此次并没有跟着罢朝,每日都是跟着萧党以外的大臣们照常上朝的!”飞雪有些不太明白,轻云为何会提这个看起来无关紧要的人。
轻云的眉头越锁越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实在说不上来,她拧着眉头思索了许久,半晌才道:“你去通知公子,让他加派人手盯着这个关汉清,他是萧卞煜的心腹,他不可能毫无动作!”
听轻云这么一说,飞雪也觉得甚是有理,连忙打起精神来说道:“我这就去通知公子!”
正在飞雪即将出门的时候,轻云忽然叫住了她,“对了,陛下得知消息后,是如何处置萧卞煜的?”
飞雪道:“陛下当场便派人领着羽林军去了萧府!”
轻云若有所思般的点了点头,道:“看来萧家的确是已经气数已尽,皇后怕是也活不了几日了,你且先去吧!我让蔽月陪我去趟冷宫!”
冷宫里房屋破败不堪,屋檐上挂着一张张蒙尘的蜘蛛网,破布破木头到处都是,远远看来仿若废弃的旧屋,而这废弃的旧屋里处处冲斥着阴湿湿的寒气,似乎比皇宫里的任何一个地方都要阴冷许多。
轻云正要跨进宫门,忽闻里面传来皇后几近咆哮的声音和一个女子温婉同情的声音,那温婉的声音正在忧心充充的开解着皇后。
心中猛然一沉,着温婉的声音正是娴妃,这个女人总是摆着一副善意的面孔,却无人知道那张善良温婉的面孔下包藏着的却是一颗毒如蛇蝎的狠毒心肠。
轻云朝着蔽月使了个眼色,蔽月立刻会意,悄无声息的潜进了冷宫,附在窗边透过破败的窗缝小心警惕的打量着里面的动静。
只见皇后面目狰狞撕心裂肺的吼道:“瑾妃,这个贱人,原来一切都是她谋划的,本宫还纳闷一向胆小的德妃怎么突然强硬了起来,竟还选择了这样同归于尽的方式来陷害本宮,没想到背后谋划的竟是瑾妃这个贱人!不!本宫要见陛下,本宫要告诉陛下事实的真相!”
娴妃立刻拉着疯狂想要冲出屋子的皇后,含着泪苦苦劝解道:“娘娘留步!事已至此陛下是不会相信娘娘的话的!陛下如今那般信任瑾妃宠爱瑾妃,是万万听不得别人说瑾妃半句不是的!”
皇后猛然停止住自己疯狂往外冲的动作,颓然的垂下双手,赤红着双眼愤愤道:“难道就这样被她们冤枉陷害死吗?本宫不甘心!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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