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不过也只站在外间,并未进入紫檀槅门。
“阿骐。”轩辕骁叫了一声,轩辕骐躺在床榻上并没有动,还以为他睡着了。走到榻边,才看见他头枕着手心,两只眼睛黯然地看着床顶。
“是不是听到外边的流言了,别放在心上,皇兄会查清楚的。”轩辕骁坐到榻边,拍了拍轩辕骐的肩膀。
其实,轩辕骐心里想的远比轩辕骁知道的复杂,那避(子)药是上次颖贵妃给他的,虽知道就算一直服用也不会有性命之忧,但终归会损伤身体,他即便不喜欢妍妃,也不愿意这么做,所以都是隔上好几天才下一点点,可据太医诊脉,却说妍妃是长期用避(子)药,这样一来,事情就愈加麻烦了。
究竟是颖贵妃比别人动手迟,还是、她精心布好了局,把最后的陷阱留给自己。事情虽不像之前兰美人被下落(胎)药那般恶劣,但这罪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干预后宫之事的王爷,最宽容的下场也是贬官削户,早早赶到封地去。自己若去了封地,处境最糟糕的是谁?翎姐姐……轩辕骐张了张口型,他知道暗中的势力不可能为了除去慕紫翎,绕这么大一个弯子,更重要的还是削弱自己的势力,一个有污点在(案)的王爷,以后自然不能居高官、掌重权,可这些他都不在意,在意的唯有慕紫翎。
“阿骐?”轩辕骁看着神情黯淡的轩辕骐,关切道:“别担心,有皇兄在。”
轩辕骐并不打算把颖贵妃的事告诉轩辕骁和太后,颖贵妃既有本事支使自己这么做,定然早就想好了后路,只怕自己话还没说完,又会出什么是非。
“皇兄也别太动气了,能遮掩过去便好。”轩辕骐用口型说道。
轩辕骁不语,轩辕骐年纪虽轻,早将一切看个明白,又或许,之前慕紫翎一度被人陷害,自己却无护她之法,总是不了了之,他早对自己失望透顶。
“翎姐姐还好吗?我别的没什么要求,只求皇兄帮我照顾好翎姐姐。”轩辕骐继续无声地说道,但那坚定郑重的眼神,却让只有口型的话语掷地有声。
“帮你……”轩辕骁剑眉一锁,叹了口气。
“我知道,我就快被赶去封地了,皇兄和母后再怎么为难,这天下还是能坐稳的,不需我挂心,唯有她……”轩辕骐抿着唇,用手遮住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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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被你说中了,要你扶着回来。”轩辕骁苦笑着,虽然十几个侍从执着灯笼,将夜色照得十分温暖,但他眼中的色彩,只有花雨发髻上,那朵雨过天青色的绢花,在寒夜中绽放着,凛凛的美。
花雨一路无话,直到回了书斋,将门关上之后,才轻轻开口:“皇上怎么不问我为何能猜中?”
轩辕骁怔了怔,嘴角扯出一点笑意:“不知何故,我倒是没想起问你,也没觉得你可疑。是我自己没考虑周全,现下仔细思量,阿骐确实是他们准备对付的人。因为除夕那夜,只有他和皇后看见了刺客,两人都没说刺客的线索,可他们还是做贼心虚,急着下手。”
“你待我真好……”花雨没有继续跟轩辕骁展开分析,反而凝视着红烛上的火焰,轻声叹道。
这话简直让轩辕骁受宠若惊,片刻后又觉得她是被烛火迷了眼,神情恍惚下说的梦话。
轩辕骁走到花雨面前,按住她的削肩,看着她被烛光醺染的眼眸,摇曳着柔美的光晕,只是于柔婉中又含着几分惧怕,温声道:“是不是怕我不能长情,没干系,我会慢慢让你知道我的心意。”
“皇上为何会对我用心?”花雨黛眉微拢:“是好奇吗,还是同情?”
“开始是有点好奇,但也不全是……我也说不清楚,感觉更像一见倾心。”轩辕骁很认真地回答道。
花雨宛若沉静湖泊般的唇畔漾起涟漪:“那就抱我一下吧。”
轩辕骁惊愕更兼惊喜,轻轻将她拥进怀里,正要说几句甜言(蜜)语,门外又不合时宜地传来叩门声。
“这帮人到底想干什么,有完没完!”好事屡次被打扰,轩辕骁不由怒道。
“我都说了,我很麻烦的。”花雨却没有不悦,只是无奈地摇摇头,似乎早就料到此情不易。
“皇上,您还没安寝吧?”门外的侍从试探着问道。
“又有什么事!”
“这次是颖香宫,方才有内官来报,说颖贵妃突然得了急病,那症候、跟妍妃娘娘十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