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我更害怕了……”花雨低下头,匕首的灿灿金光映射到她眼中,好似夜空迷离绽放的烟花。
“为何?”
“因为你对我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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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骐的病让太后担了几天的心,略微好转后才想起处治慕紫翎和花雨的事。
“太医去凤栖宫看过了吗?”太后问道。
“看过了,也说情形不好。”庄女官顿了顿,低声道:“胎息很弱,龙种怕是先天不足。”
“让她换个宫院吧,凤栖宫可是历朝皇后住的宫殿,若真有什么不详的事,岂不是坏了大澜的国运。”太后皱着眉毛,显然余怒未平。
庄女官原不想多事,但心里却有些同情慕紫翎,毕竟慕紫翎素日带人温厚,除了那些争宠的妃嫔对她怀恨在心、底下的宫娥内侍顺势散布谣言,这些真正知晓她为人的女官和侍从倒是不太愿意说她的坏话。
“太后,据太医诊治,发现皇后体内毒(性)已深,此毒并非是绣绢上的殁子草药(粉)所至,而是一种极善用毒的人,自配的毒/方。这毒至少在一年多前,就开始潜入了,造成龙种先天不足的,想必也是此毒。”
太后听了,半晌不语,好一会才沉吟道:“好在当初,没有执意让妍儿做贵妃,不然也够糟糕的。”
“那帮人既然如此心急,就成全他们好了,否则还要惹出更多事端才罢休。”太后叹了口气,招来传召的内官,吩咐道:“传哀家旨意,皇后慕氏……身为六宫之主,却未尽皇后之行,怀执怨怼,数违训仪,因尚有龙种,暂不治罪,但不得再居住凤栖宫正殿,即日起移至凤栖宫西北角的听雨苑。”
那内官领了懿旨,便去了。
“对了,那个花雨,皇上是不是还没处治?”太后问道,前因后果已经知晓,她自然也意识到那天的事,至少有一大半是针对花雨,但花雨却一点罪都没受,那帮人能依?
“皇上好像把她关禁闭了,龙吟殿的那些暗卫,都说花雨已经好几天没出过她那间小屋了。而且,皇上这几日都没在书斋过夜,去了绮妍宫和颖香宫。”
“骁儿这孩子也真是的,现下情形这样坏,居然还想保全那个花雨,哀家就想不通了,那丫头比花颜还厉害吗?”太后不悦道。
“按老奴来看,觉得嫣容华有些假,不如花御女纯然。”庄女官想了想,说出自己的看法。
“这倒无妨,哀家本来也不打算让花颜承圣宠,不过给妍儿做争宠的帮手罢了,现下慕紫翎靠不住,只怕还要靠她,介时诞下皇子过继给妍儿才好。但花御史只怕不好应付,这步棋,我还得再思量思量。”
“太后,说起龙种这事,老奴听龙吟殿的内官说,皇上准备晋兰容华为贵嫔,好让她能亲自抚养公主。”
“什么,他之前根本没说过啊?我还以为他没这个想法呢。”太后闻言有些意外,她还以为兰容华已经失宠了,这下又兜起一桩心事,心里愈加不悦:“养个公主就能打破规矩,晋宫婢出身的姬妾为三品贵嫔,这可开了个不好的先例,日后若是花颜有喜,不是更该晋封,那妍儿还怎么过继她的孩子。”
“老奴听闻皇上之前并无此意,好像是皇后去偏殿探看兰容华母女的时候,见兰容华在哭,说不能亲自抚养自己的孩子。皇后听了就心软了,让让花雨回龙吟殿时传话,皇上便答应了。”
太后听了不由一掌拍在紫檀方桌上,心中气恼:“这慕紫翎真是让我无话可说了,被利用成这样还……”
她也知道,慕紫翎并非不自知,只是伤痕累累的心居然还能泛起善良和同情的涟漪,这是阿骐那般喜欢她的缘故吗?对了,阿骐自醒来之后,竟是一次也没提过慕紫翎,倒是对花锦开始信任了。
太后也不知自己的心绪为何会纷繁愁结起来,让花锦去吸引轩辕骐,分明是自己的主意,可为何现下成功了,自己反而有些怅然。轩辕钰和轩辕骐都是极喜欢慕紫翎的,三人从前常常在宁和宫学习玩闹,弹琴吹笛、下棋作画,射箭舞剑……如今钰儿远嫁,慕紫翎迁居冷宫,阿骐一年后也将前往封地,那些亲密欢乐的画面,再也不会有了。
“太后?”庄女官见太后的目光变得哀伤起来,不禁有些担心。
“没什么,我想着阿骐现下和花锦挺要好的,或许可以给他安排婚事,冲冲喜了。”
“郑国公夫人方才还托了侍从进来,问小王爷这几日可有好些,若好些了,她就带乐亭县君和乐清县君进宫探看。”
“嗯,她们对阿骐也算是真心诚意了,前阵子他昏迷不醒的时候,她们那焦急的模样是真的担心,提起婚事也没有稍稍婉拒。”太后示意庄女官派人去回话,又想起轩辕骐之前就婚事问题,跟自己闹了许多次别扭,等会郑国公夫人她们过来,他不会又使性子吧。
“小王爷用过午膳了吧,跟哀家过去看看。”太后扶着庄女官的手,往轩辕骐住的院子走去。
皇后移居凤栖宫偏院的旨意已经传出,一时间流言蜚语已是满天飞,宫娥内侍争相传话,“病”在床榻上的轩辕骐已经知晓,哪里还吃的下饭。
花锦看出他的心思,好生劝慰了一番,轩辕骐哪里听的进去。但他这几日对花锦的态度明显好转,花锦终究还是少女心性,又倾心与轩辕骐,便渐渐觉得轩辕骐对自己并不止是敷衍而已,遂愈加柔情相对。
“王爷,不论怎样,还是多少吃一点吧,别饿坏了身子。”花锦端起玉碗,一手执着银匙,勺了一口粥,往轩辕骐的嘴边送。这一幕正好被进门的太后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