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明确的让她连心痛的资格都没有。
许多年了。
她一直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却从来不知道,他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她的面前。
有余蹙着眉,在铁盒子打开后,房间中便充斥着一股血腥味,还带着些许恶臭。
他抿了抿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屋外的风,忽然大了。
气温骤降。
当天夜里,域外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洋洋洒洒的雪花,飘落而下,将整个裴府都布上了一层雪白。
就像屋主此时的心境一样。
风筠一直坐在房中,她不哭不闹,脸上甚至连悲伤的表情都没有,就那么呆坐在屋中,怀中还抱着那个铁盒子,盒子里,是裴任的头颅。
他睁着眼,目呲欲裂,唇瓣发紫,脸上已经开始出现尸斑了。
有余也一直待在房间中,空气越来越冷,屋内漆黑一片,安静的像是没有一个活物一样。
他想,若非她肚子里现在还有一个孩子,怕是现在都要跟着裴任去了。
有余就算是有心想劝,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爱情,他不懂。
可是,他明白心如死灰。
“阿姨,我们休息吧。”
风筠忽然站起身,将盒子重新关上,抬步往屋外走去。
有余拿起一旁的披风急忙跟上,他身子矮,没有办法把披风披到风筠的身上,只得开口;“阿姨,下雪了,很冷,你先将衣服穿上吧!”
“在域外有一个习俗,就是一年的初雪时,如果许下愿望,是可以实现的。”
风筠没有理会有余的话,而是自顾自的说。
她伸出一只手,雪花飘落到她的掌心,悬浮在上面,雪花在她掌心渐渐汇聚,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漩涡,再接着,漩涡越来越大……
先是包围在风筠的周围,然后,似乎天地间所有的雪都汇聚在了她的手心,一瞬间的放大,一个巨大的雪色漩涡包围在裴府,以着保护的姿态。
有余微微惊讶,脑中忽然响起之前看过的一本秘籍,秘籍上写了一种阵法,御天地,知风雨,这大概是阵法的最高境界了吧!
翻手就是逆天的阵法!
有余有些惊讶的看着风筠,他知她会阵法,却不曾想到,她已经到了如此境界。
让他惊叹!
“余甘,陪我,去把他葬了吧!”
有余看着风筠中心走进屋中,出来时,一个鲜红的嫁衣被她抱在怀里。
她脚下踩着雪,朝着桃花阵所在的方向走去。
她本不是域外之人,她喜爱桃花,他便从中原千里迢迢的给她运来了这些桃花,一直养在这片土地上。
此时的桃花已经凋零,只有偶尔落下的淡粉色花瓣,衬着雪白的雪,一起飘落,平添几分美。
-
嫁衣裹白骨,雪葬未亡人。
他的坟前,落下一层雪,艳红的衣服,看上去,竟是那么的刺眼。
自从葬了裴任以后,风筠每天都会待在这里,不说一句话,只是坐在他的坟前,看着他的墓碑。
就这么片刻的时间,她的肩头已经落上了一层雪。
有余心疼的站在一边。
这段时间的风筠,像是变了一个人。
沉默的让他感到不安。
而且,在裴府周围的雪阵,竟然,已经有了削弱的架势。
外面……有人!?
因为阵法的原因,扶辰也没有办法进来裴府,更是没有办法给他汇报外面的情况,而这种不在掌握中的感觉,让有余心底没谱。
再加上这几天,风筠真的很奇怪。
日子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天。
这日。
雪忽然大了起来,可是,裴府外面的雪阵也消失了。
这次,有余才是听到了,外面刀光剑影的声音。
血腥味,也传了过来。
桃花阵中,风筠依旧待在裴任的墓前,没有什么情绪的样子。
只是这次,她的目光变的坚定起来。
她站起身,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看向有余,说道:“余甘,在我的房间里有一个地道,可以直接通到府外,这些天,辛苦你了,你离开吧!”
“阿姨,我不走!”
“他带你回来,我本就不情愿,你也不过是个小孩子,也有自己的家人,你要是出点什么事,你的父母该有多伤心?”
“小余,离开吧。”
有余看着眼前的人,淡淡的开口:“是云上崖的人。”
“你也是云上崖的人。”
“他们想要血蟾蜍。”
血蟾蜍三个字出来的时候,有余明显的感觉到风筠的情绪出现了片刻的波动。
她惊讶的看着有余。
“你,你……你知道?”
“我知道,我想裴大叔,也是云上崖的人杀死的。”
风筠微不可见的点了下头,“余甘,你是怎么猜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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