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昕妤紧紧的抱着自己,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身上似压了千斤重石,令她无法呼吸。
陡然睁开双眼,对上一双关切的眸子,是晴天坐在她身边正一脸关切的看着她,“姐姐,你做恶梦了吧,别怕,梦都是假的。”
林昕妤拍着自己的胸口,眼前的一切还是一如往昔,她并没有回到那个令人窒息冰冷的牢房里去,如她昨日所见,君清御也才不过八岁。
抬起袖子摸了一把额头的冷汗,露出一个牵强的笑,“我没事,刚刚是不是我说了梦话,把你给吵醒了?”
晴天点点头,刚刚他睡得迷迷糊糊的,神智并没有恢复,听不清林昕妤说了什么梦话,他睡眠比较浅,更何况林昕妤点着蜡烛有光亮,他睡一半就醒了。
林昕妤有些紧张的追问:“那我说了什么梦话?”就担心自己口无遮拦的说什么奇怪的话,比如“君清御,我恨你”之类的。
晴天挠挠头,“记不太清,昕儿姐姐,你梦到了什么,能不能告诉我,如果是恶梦的话就要说出来,梦就不会变成真的。”
林昕妤扯了个慌,“我梦到自己站着悬崖边,不知怎么的就掉下去……幸好只是一个梦。”
晴天握住林昕妤的手微笑道,“昕儿姐姐别怕,我会守护着你,把那些恶梦都给赶跑。”
林昕妤微笑,虽然童言无忌,但听到有人要守护她,不让她做噩梦,心里莫名感觉到温暖。
林昕妤:我怎么不记得,前世我身边有个叫晴天的人?
第二天,林昕妤起了个大早做早餐,晴天也跟着早起给林昕妤当伙夫,林昕妤熟练的切菜动作将晴天看呆了眼,“昕儿姐姐,你的厨艺真棒,你做的菜,是我吃过最好吃的。”
林昕妤一笑,明知道晴天只是在拍马屁,却感觉美滋滋的,心情很好的她特意给晴天煎了一个蛋。
吃过早餐的君清御告辞离开,临走前他将身上的一点私房钱全拿了出来,算是感谢林家的救命之恩。
君清御远去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尽头,林昕妤收回视线,想着自己只要跟父亲一直留在扬城不进京的话,这辈子不会再跟君清御有任何交集了吧。
虽然她很想报前世之仇,只是对上君清御那双单纯至极的眸子,她不忍心下手……是她心肠太软,才下不去手的。
“昕儿姐姐,你怎么了,总是心不在焉的?”晴天的声音飘进林昕妤的耳朵里,也将沉浸在自己思想的林昕妤拉回现实,她这才发现自己正拿着剪刀没目标的剪着面前的盆栽,原本长得好看的绿叶被她给摧残的差不多了。
林昕妤放下剪刀扶额道,“我没事。”
晴天坐在林昕妤面前托着腮,眨也不眨的盯着她看,“昕儿姐姐,你是不是舍不得那位君小公子?”
林昕妤嘴角一抽,“我跟他萍水相逢,何来舍不得一说?”
晴天哦了一声,林昕妤站起身,将那盆剪坏的盆栽放到院子不起眼的角落,拿起扫帚开始打扫起院子来。晴天找来一张板凳坐在院子里晒太阳,一边欣赏着林昕妤忙碌的样子。
他抬头看向头顶有些刺眼的阳光,零碎的片段在脑海中浮现,可惜速度太快,都还来不及捕捉,只依稀看到一面旗帜,上面写着“东陵”二字。
晴天问:“昕儿姐姐,你知道哪里能看到东陵国的旗帜吗?”
林昕妤想了想说,“有啊,城楼处就有,我带你去看。”
晴天双眸一亮,刚刚他的脑海里就闪过旗帜,或许到了城楼,他就能想起些什么来。
两人并肩而行,穿过长而崎岖的小路来到城楼前,望着城楼上高高飘扬的旗帜,晴天的脑海里却依旧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林昕妤问:“怎么了,想起什么了吗?”
晴天摇摇头,“没有,我对这里一点印象都没有。”
“听说了吗,扬城里来了个神医,本事可不得了,昨天有个人被蛇给咬伤了,整张脸都紫了,所有人都以为他要死了,结果神医过去一瞧,给那人不知吃了什么灵丹妙药,那人居然活了过来,今天我还看到那人挑着两个木桶区打水呢!”
“这神医真是厉害,后来有个人双腿残了半年,都是用拐杖走路的,昨天也被神医给治好了,现在蹦蹦跳跳都没问题。”
两个妇人从林昕妤身边经过,八卦自然也飘入她耳朵里,她心里不免涌起一丝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