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将房间收拾一下退下,她则绕过碎屑站在慕容青黛面前,抬手抚摸她的头,“青黛,你怎么了,发这么大的脾气?”
慕容青黛抓住慕容云莲的手,仰头望着她温柔的眼神,眨巴一下眼睛挤出两滴眼泪来,“母亲……表姐她……她勾引太子。”
慕容云莲愣了一下,瞳孔不由一缩,“昕妤勾引太子?!”
她是听过一些流言蜚语,君清泽在三年前将昏迷不醒的林昕妤留在太子府,那时候她也有过这样的疑惑,太子是不是喜欢林昕妤,只是,那时的太子与慕容青黛已经订婚,林昕妤也是在猎场救太子才受伤,救命之恩理当滴水回报,太子那样做无可厚非。
三年的昏迷不醒,即使每天与君清泽朝夕相处也无法日久生情,只是难保太子会因救命之恩而深情。
慕容云莲低头看着泪眼朦胧的慕容青黛,抬手为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青黛,那是太子,即使你以后成为太子妃,也难保他以后身边不会有别的女人,只要你坐稳太子妃的位置,没人可以威胁到你。”
慕容青黛冷笑,怎么就没有威胁到,林昕妤就是一个威胁,还有她那未出世的弟弟,也成了她的威胁,她不允许那样的威胁发生在她身上,若是有,她都会一根一根的将他们拔除。
慕容青黛心思一转道:“母亲,你帮帮我好不好,你去求求皇后,让她尽早选个日子。”
慕容云莲点点头,“好,母亲明天就进宫去说说。”
慕容青黛这才露出一抹笑,依偎在慕容云莲怀里,“母亲,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哪怕不是亲生的,也胜亲生的。
慕容云莲拍着慕容青黛的后背道:“母亲也希望你可以开开心心的。”
第二天,慕容云莲盛装打扮一番,正准备进宫,一匹骏马急奔而来停在她眼前,马上的侍卫跳马而下,对慕容云莲行了个大礼,“北营侍卫许茂见过夫人。”
慕容云莲的眼皮跳了跳,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发生什么事情了?”
许茂继续说道:“夫人,昨夜覃将军带兵出城巡逻,一夜未归,清早慕容将军又增添了寻找的将士,终于在一处悬崖上看到一枚玉佩。”说着双手呈上玉佩来。
慕容云莲一眼就认出,那玉佩是她与覃永林结婚当晚交换的定情信物,居然在悬崖上发现,那岂不是……
慕容云莲只觉天旋地转,陷入无尽的黑暗……
慕容青黛被锦鱼叫醒,听到锦鱼说自己母亲晕倒,她快速下床,连外衣也来不及穿匆匆跑了出去,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昨晚母亲还答应她进宫去见皇后,商定与太子的婚事,怎么转眼……
锦鱼抓起慕容青黛的外衣急奔出来,“小姐,你的外衣!”
慕容青黛哪还顾得上这些,推开面前挡路的侍女,冲动慕容云莲床前,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大夫正在为慕容云莲把脉,面色凝重一直摇头。
慕容青黛喘了两口气问:“大夫,我母亲……怎么样了?”她身子向来很好,怎么说晕就晕倒了。
老大夫道:“覃夫人舌苔薄白,脉弦,这是气机郁滞,气血攻心,老夫已在水沟、内关、神门、太冲,针刺泻法,只是心病还需心药医……长此以往,怕是……命不久矣。”
慕容青黛一把抓过老大夫的胳膊推到一边,“你这个乌鸦嘴的庸医,竟然诅咒我母亲病危,她昨天都还好的很,她只是太累了才睡着了而已。”
老大夫被推了一个踉跄,扶着桌子站稳身子,“老夫医术不精,还望另请高明。”丢下这话,他匆忙的收拾药箱,赶紧溜之大吉。
慕容青黛握住慕容云莲的手,“母亲,你只是睡着了,我知道的,你会好起来的。”
锦鱼站在房门口,看着从房间里匆匆跑出来的大夫,又看了眼穿着单薄中衣,握着慕容云莲的手呢喃的慕容青黛。
覃永林半夜巡逻失踪的事很快被传开,慕容云莲一直昏迷在床,整个覃家蒙上一层阴霾,府里做事的侍卫婢女脸上都蒙上一层阴郁,担心主子倒了这家就这样散了,他们的生计也会到此结束,有些都开始筹划着找下家跳槽。
太子府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林昕妤被君清泽拉着一起在荷塘的凉亭里吃早餐。
正如林昕妤说的那样,张三和李四第二天就醒了,只是对昨天发生的事忘的一干二净,张三父亲便去衙门收回诉状,由太子身边的四德出面送礼上门,张家和李家即使再想闹事,也看在太子的面子上将这件事翻了过去。
君清泽看着林昕妤将最后一口粥吃下肚,笑道:“昕儿,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林昕妤道:“我也要谢谢你帮我这么大的忙,如果不是你出面,昨晚我可是要在牢房里过夜,这件事也不会这么完美的解决,晴天,我对你的感激无以言表。”
君清泽笑了,“那就都别说感谢什么的了,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么客套。”
林昕妤点点头,“那……你想让我帮你什么?”
君清泽托腮看着面前沐浴在柔和晨光里的林昕妤道:“下个月就是父皇的生辰,我想了很久,不知道送他老人家什么生辰礼物才好,他可是天下最富足的男人,这么样的稀罕宝贝没见过,所以,送礼就成了最头痛的事情。”说着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林昕妤眨眨眼,“送礼不在于礼物的价值,而在于诚心,不如就给他弹奏福寿曲。”
君清泽点点头,对身边的四德命令道:“取琴来。”
四德应声退下,君清泽道:“那就麻烦昕儿跟我一起编排这福寿曲了。”
林昕妤笑道:“好说好说,拿纸笔来。”
少男少女沐浴在阳光里,两人时而交谈,时而传出叮咚的琴声,画面很是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