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背上的覃永林勒住缰绳愣了一下,回京的路上他也听说了很多事情,原本三年前订好的太子与自家女儿慕容青黛的婚事被皇帝作废,将慕容青黛转嫁给了御王君清御,而林昕妤这个没有身份背影的市井之女,麻雀翻身成凤凰,被西域四公主尤曼梦认作姐姐,嫁给君清泽和亲。
听到这些消息,覃永林只能感叹一句世事无常,原本他很看好慕容青黛与君清泽的婚事,这是皇后千挑万选出来的媳妇,没想到一夕之间什么都变了,这也怪慕容青黛太过不小心,遭人暗算,还被捉奸在床。
覃永林正思索见,君清御已上前打招呼,“岳丈,青黛最近一直念叨您,如今听说您回来,开心到一夜没睡觉,催促本王一定要第一时间接您回去。”
左边是太子的人盛情难却,右边是御王女婿,于情于理,覃永林心里的天平瞬间向君清御倾斜,对着四德抱抱拳,“多谢太子殿下记得老臣,老臣日夜兼程赶回来,最挂念的是自家的妻女,听说妻子因相思成疾故去,心里很是遗憾和愧疚,只想前去墓前忏悔,他日有机会定登门拜访。”说完朝着太子宫的方向深深的鞠躬。
四德也不在说什么,对着覃永林行礼,然后转身离开。
君清御感觉自己像打了一场胜仗,先不管君清泽为什么想拉拢覃永林覃永林现在是他的岳父,跟他才是一家人。
欢天喜地的请覃永林进了御王府,救听到客厅里一阵热闹,定睛看去,是柳诗诗请朱玉在客厅喝茶。
君清御一脸莫名,朱玉可是林昕妤的贴身侍女,她大清早的来御王府做什么?介于覃永林就在身边,他也不好出面质问,便笑着询问柳诗诗发生了什么事情。
柳诗诗含笑道,“殿下回来了,昨天太子妃来看臣妾,说臣妾的身子需要调养一下才能今早的为殿下添个孩子,便送来了一些古方红糖,待会给姐姐也送去一些,姐姐也要调养身子。”
覃永林不由皱起眉头,他知道君清御纳了个侧妃,没想到这侧妃的权利还挺大的,可以在王府自由接待外客,而他进门到现在都没看到慕容青黛,看来那孩子嫁来御王府并不受宠。
覃永林的心跟着一寒,虽然慕容青黛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是从慕容家族里包养回来的,从小养在身边,如同亲子,看到女儿如此不受待见,连自己这亲爹来御王府都看不到女儿,可见君清御的心思根本就不再慕容青黛身上。
朱玉对着覃永林行礼,“舅老爷,我家太子妃一直很记挂您,舅夫人过世前,太子妃曾去看望过她,她说希望覃林两家一直相亲相爱下去,希望舅老爷节哀。“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盒子递到覃永林面前。
覃永林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支发簪,他送给慕容云莲唯一的礼物,那时他在西北打仗,用树根雕刻出来的木簪子,代表他对她的思念。
客厅里的气氛一时之间变得凝重,君清御明白了朱玉来的目的,即使慕容青黛之后再怎么说林昕妤的不是,再怎么说她就是杀害自己母亲的凶手,但林昕妤已经表达她与慕容云莲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至于她是怎么死的,覃府里的下人们都清楚,调查一下就知道了。
朱玉:“舅老爷请节哀,我家太子妃说,她虽然拜神医名下,却不能治万症,心若死了,不管大夫怎么救,都于事无补,她表示很遗憾。”说完给覃永林行了个大礼,转身退了出去。
“父亲!”朱玉没走一会,身穿白色孝衣的慕容青黛提着裙角匆匆忙忙的跑过来,在覃永林面前五步处停下,跪在地上泣不成声,“父亲,真的是你,你终于回来了,母亲死的好惨,你一定要为母亲报仇,母亲就是被表姐给治死的……”
慕容青黛颤抖着肩膀泣不成声,拉着覃永林的肩膀抽泣着,“父亲,你一定要为母亲做主啊。”
覃永林紧握着手里的木簪子听着慕容青黛的抽噎声,他的心也不由一沉,妻子的死对他的打击的确很大,他如此匆忙回京也是想为亡妻做点什么,她的死是如慕容青黛所说,因林昕妤医术不精而死,还是如林昕妤所说,慕容云莲心已死,不管吃什么药都于事无补?
慕容青黛抽泣着缓缓抬起头看向站在面前手握这木簪,如同雕像般的父亲,他怎么不说点什么,他不是最爱母亲的吗?是林昕妤那个贱人杀死了母亲,不管林昕妤怎么掩盖事情的真相,我只求你揭开林昕妤的伪善面前,让她去死。
太子宫,林昕妤与君清泽一起起了个大早坐在花厅里吃着早餐,四德与朱玉先后回来,述说了一下自己遇到覃永林后的情况便退了下去。
君清泽忧虑的看向林昕妤,“昨晚的那个刺客,还是没找着,大小的医馆都找遍了,就是没有,你说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会躲到哪里去?”
林昕妤托着腮沉思片刻道,“那支玉簪应该值不少钱吧,你应该相信,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他将玉簪当了换了钱收买的人,就可以平安无事的躲过我们的搜查。”
君清泽双眸一亮,“玉簪,我怎么给忘了,我这就派人去当铺搜。”说着站起身,想到什么,转头看向林昕妤,“你舅父那边,他会相信你跟舅母的死无关吗?看他的态度,已经将你列入杀人凶手,他怕是想着各种法子找你的小辫子呢?”
林昕妤笑笑,一脸无所谓的态度,“身正不怕影子斜,我现在可是太子妃,他想对付我,可是得伤下脑筋了。”
君清泽叹了口气,走到林昕妤面前,低头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吻,“我相信你,昕儿。”
林昕妤的脸颊瞬间浮现两朵红云,看着君清泽的双眸也多了抹娇羞。
林氏医馆,方志义如往常一样出门买菜,自陈阿牛重伤后,他一个人也无暇开店做生意,所幸歇业几天,就当给自己放个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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