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爽了出去开车都能撞死仨的个性,应该会直接把我摁在水里淹死。
我说,“你是不是因为觉得我替你挡了一次别人的陷害,所以才对我这样?”
“不然呢?”
季存转过身来,双手抱在胸前看着我,“那你觉得你浑身上下还有哪点值得我给你好脸色?”
我沉默好久,我说,“你刚刚硬了。”
季存翻了个白眼,“我要是不硬,我面子往哪搁?”
我说,“其实你可不用以身相许来替我解药的,咱俩谁跟谁啊。”
季存罕见地被我顶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隔了好久男人怒气冲冲砸下一个字滚,就直接一翻脸走人了。
我愣在那里,后知后觉地发现,这是季存头一次被我怼得没话说。
可我又发现,我身体惊人地习惯了季存的各种触碰。
也许是因为认识太久,又也许我本身放弃了对季存的任何抵抗,这样的习惯让我觉得恐慌,到底恐慌什么,我也不清楚。
我只是觉得我在一个谜团里面一点一点下沉,而季存,就是始作俑者。
他所有的好和坏,用在我身上,都似乎别有用心。
我没去猜想季存到底有什么念头,只是沉默地擦着身子起来,而后我走到房间里的时候,季存正坐在那里用手机打游戏。
里面还传来了别人的声音。
“季存你丫是不是伏地魔?”
“你懂个篮子,老子躺着都能吃鸡。”
“说实话,是不是之前做了别的事情导致没力气打游戏,所以才一直躲在角落里?”
这声音我听着有点熟悉。
我说,“谁啊?”
“啊?”季存不耐烦地抬头看了我一眼,对于我这副刚洗完澡穿着浴袍浑身湿漉漉的样子没有任何反应,随口一句,“薄止褣。”
哦……那个薄家大少啊。
看来他们……都是一个圈子的。
或许曾经我也是,但是现在……我和他们之间,已经是云泥之别。
“房间里有女人?”
对面薄止褣通过手机问了一句,季存也毫无遮拦,“嗯,商绾。”
商绾。
薄止褣意味不明笑了几声,“商幸尧他妹妹啊?”
“哟。”季存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厉害啊,你什么记性,居然还记得商幸尧?”
“商家没倒台之前见过几次,所以有印象。”薄止褣声音很冷,我也记得他的脸,两年前的时候他凛冽淡漠站在钟让季存他们身边,一起接受各种名媛艳羡眼神的样子。
时光真是个残忍的东西,越是对比,越是鲜明。
我当初有多风光,现在就有多落魄。
薄止褣还对着我打了个招呼,声音传过来,“哟商绾,好久不见了。”
他们轻描淡写地面对从那些风雨里满身伤痕走来的我,而我,却承受不起他们的风轻云淡。
我只能道,“薄少好记性,还记得我。”
“太有个性的女人我是不会忘记的。”薄止褣对面笑了几声,“你还在喜欢钟让吗?”
我愣住了,薄止褣大概不知道我和钟让之间发生的事情,所以以一个局外人的口气来问我,可是这些无心之语,就跟刀子似的扎在我身上。
我想起了今天下午拍摄场地的钟让和陆曼,想起了他们挽着手笑意盈盈的画面,我只能咧嘴笑了笑,以沉默回答。随后走过去在床边坐下,看见季存冲我挥挥手,“过来。”
“你什么情况啊季存。”
薄止褣问了一句,“商绾跟你在谈恋爱?”
“你脑子是不是被枪打过啊?”季存被薄止褣的脑回路气笑了,“商绾现在是我的助理。”
“哦,住你家的助理吗?”
“她租我家房子,给钱的。”
“……”薄止褣隔了许久才道,“牛逼。”
季存还应下了。
“钟让知道吗?”
“知道。”
“……”薄止褣又道,“你真牛逼。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请你好好反省反省自己再来管我,我可比你人品好多了好么?”季存说完叫了一声,“靠,死了!”
“你真的……”薄止褣道,“猪队友啊你,每次都是开局玩十分钟,然后挂掉,然后看戏。这样玩游戏真的有意思吗季老板,屏幕面前放块肉,狗都打得比你好。”
“你他妈废话少说。”季存骂完薄止褣,随后从边上拿过一份文件来给我,“签字。”
我愣了一下。
“为了防止下次这种意外情况的发生,我让我工作室给你拟了个合同。”季存语气淡漠,就像在说天气真好似的,“这次的事情,我会让他们额外赔偿你精神损失费。”
我说,“我没损失什么精神。”
“那可能是你比较不要脸。”
“……”
签了合同,季存这才从我房间走开,他的姿态那么干脆利落,似乎我们之间方才的疯狂都像是一场梦。
我也明白了,他们这类人,有的是抽身而退的资本,不管多热情,都可以在事后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能足够强大的人,都是足够虚伪的。
我看着季存走出去的背影,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有一笔钱打进了我的账户,我看了眼,是五万。
最近因为季存,我账户里金额的数量飞速上升,替他误喝一次被加了东西的水就有五万块,我甚至在怀疑,这是封口费。
房间陷入一片沉默,隔了好久钟让打电话过来,他开口就是,“你半路离开拍摄现场到底是为什么?”
我愣住了,没想到钟让能开门见山问我这个。
我说,“怎么了?”
“季存在你走后至少看了十遍监控录像。”
钟让对我冷笑,“怎么,难不成在检查你们苟且有没有被监控拍下来?”
我笑红了眼,“你对我没有一点好的形容词吗?”
钟让说,“你也配?”
荒唐大笑,我说,“你很想知道真相?钟让,我告诉你,因为有人看不爽季存,想给季存使绊子,所以在他的矿泉水里下了药,但是那瓶水,在你们都出去的时候,被我喝了。”
那边的呼吸声骤然一停。
我说,“我被下药了,所以季存送我回家了,你,还有什么想骂我的吗?尽管来吧,反正从你嘴里,我什么词语没听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