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醉后喜欢痴睡,结果一睡睡到了第二天中午,眼瞅着太阳晒屁股了,她才懒洋洋地起身,走至楼梯转角处便见一楼客厅已经收拾干净了。
刚好负责打扫的钟点工阿姨端着花瓶从里屋出来。
“常小姐,您醒啦?”
常安揉了下发涨的脑门。
“抱歉,昨天喝了点酒,家里弄得有些乱,让你受累了。”
阿姨立即否认,“我不受累,都是先生收拾的。”
“先生?”
“对啊,先生回来了,正在厨房呢。”
“……”
常安这才注意到沙发上扔的西装,心里突突跳了两下,又问阿姨,“先生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也不大清楚,应该是今天早晨吧,我来上工的时候他刚跑完步回来。”
“哦,这样啊…”常安松了口气,准备下楼,可走至一半发现身上穿的还是睡袍,总觉得不妥,于是又折回楼上。
几分钟后常安换好衣服下来,厨房那边传来咖啡香。
她磨蹭了一下才走过去,周勀刚好接了咖啡转身,两人视线相撞,常安用数秒时间迅速观察他的样子,运动裤,球鞋,休闲T恤,果然是一身刚晨跑回来的装扮。
“你…”常安顿了顿,“什么时候来的?”
周勀眉角抽了抽,她真喝断片了?完全不记得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刚到!”
“哦。”那就好,常安心里默念。
实在是昨晚喝大了,脑中存储的最后记忆是自己坐地上撕画稿。
用常佳卉的话说,常安喝醉之后根本六亲不认,完全判若两人,这也是她轻易不在人前喝酒的原因。
现在确定周勀没见到她昨晚喝醉的模样,常安彻底放心了。
“吃早饭了吗?”她又问。
“没有!”
“那简单吃一点再走吧,你等我几分钟!”
常安从冰箱里取了食材出来,面包放吐司机里,牛奶撕开一条口子,大概这里也没准备周勀常用的杯子,于是她又赶紧从上层橱柜拿了一只新的玻璃杯洗干净。
周勀也不出去,就站在旁边看着,看她像一个贤惠的妻子为自己准备早饭,白色棉布裙,长发束了一个髻,全身裹得严严实实。
“抱歉,吐司只剩两片了,我再给你煮个鸡蛋?”常安突然转身问,却刚好撞上周勀意味深长的眼神。
有那一刻周勀差点揭穿,姑娘,你昨晚可不是这样,但最终还是忍了,只低头往她裙下扫了眼,故意问:“上次的伤还没好?”
常安起初没懂意思,之后才发现自己腿上不知何时贴了一道创口贴。
“快好了。”
“那怎么还贴着东西。”
“怕碰水,昨晚洗完澡忘了撕。”
“……”
周勀算是见识到她“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了,创可贴明明是他昨晚给她贴的,就连睡袍也是他昨晚替她穿的。
挺好,这姑娘撒谎完全脸不红心不跳!
周勀挑着眉又把目光往下移,看到常安露出来的小半截脖子,右侧锁骨下方分明有一小块瘀斑,这是昨晚两人“差点擦枪走火”的罪证。
周勀用舌磨了下牙槽。
“不用准备我的早饭,我回公司吃!”
常安手里还拿着那只新杯子,心里有些莫名其妙,觉得这男人真是阴晴不定啊,以后还是少惹为妙。
……
几分钟后常安从厨房出来,正好碰到周勀下楼,身上已经换了身正装,深灰色薄大衣,显得凌厉又强势。
常安本想打声招呼,但见他脸色不好,也没吭声,岂料走至门口的男人又突然回头,问:“最近有时间吗?周歆想约你吃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