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
“常安!”
“你别这样…别这样行不行?”
她再这样陈灏东怕自己就要抗不下去,只能咬着牙根哄,可是越哄常安哭得越凶,最后干脆把身子蜷成一团缩到他怀里。
整个病房哭声雷动,感觉怀里的人快要晕过去。
陈灏东闭着眼睛恨不得杀人,起初还能有些理智,可渐渐把持不住,一把将怀里哭成泪人的常安扶起来。
“安安…你听我说……你听我说好不好?”他嗓音低哑无助,又用手指去擦常安的眼睛,可惜眼泪越擦越多,糊了一手,陈灏东被弄得脑子里乱成一团,干脆改用嘴,嘴唇一点点吻过她的眉角眼梢,尝到满口咸苦的味道。
常安喘着气揪他的肩膀。
“哥…”
“哥哥!”
这一声犹如破竹山洪,陈灏东扣住她的手指垂下头去,直接用嘴封住她的唇,撕咬,辗转,把刚才吃到的眼泪又尽数还给常安。
怀里的人渐渐坐不稳,身子软下去,可陈灏东不允许,箍住她的腰往上抬,又拉着常安的手臂圈到自己脖子上……
有人说多爱一天便是赚了一天,多爱一秒便是拥有一秒,可是你有没有见过爱到世界末日的样子。
陈灏东恨不得把怀里的人吞下去,让她化为自己的心,化为自己的肝,从此生生世世都在一起,可“偷”来的一点温柔总是短暂。
陈灏东的手机铃声终于把常安拉回现实,她这是在做什么?他都快和何灵结婚了,自己这样和别人眼中的第三者又有什么区别。
“对不起!”她猛推开搂住自己的人。
陈灏东身子晃了下,常安慌慌张张缩回身子,“你有电话!”
陈灏东这才发现自己兜里手机在响,刚才混乱的意识也终于回来了一点,摸出来看了眼,脸色有些为难。
常安几乎已经猜到对方是谁了,故作寻常地苦笑,“你接吧。”
陈灏东没啃声,但也没有要接的意思,兜里铃声便在这种尴尬的气氛中持续了一段,最后归于平静,平静之后房间里的气氛越发诡异,像是刚刚烧旺的火被硬生生浇了一桶水,热情褪去,剩下只是无穷无尽的冷。
常安已经开始在心里责备自己,可以没有回应,但不能没有底线,于是转过身去狠狠揉了下自己的眉心。
“你走吧,别让她等。”
陈灏东一时也乱了分寸,刚才发生的事全凭冲动,毕竟情到浓时谁也不能保证还有理智,但现在明显很难收场。
“我…”
“别说了,真的,走吧!”常安声音已经恢复冷清,转过来再度看向陈灏东,脸上泪痕未干,湿发沾着嘴角上的水光,那是刚才两人“越距”的证据。
常安觉得自己好像在朝着一个更深的深渊迈进。
她低头用缠着纱布的那只手抱住膝盖,再次重复:“走吧,至少给我留一点起码的自尊。”
陈灏东垂头也狠狠咽了一口气。
冲动过后就是荒芜的残局,他此时就像一个落魄的斗士,在对与错,因与果之间较真,可是最后还是理智战胜了情感。
“好,那你早点休息,有事就按服务铃。”
出去之时陈灏东替常安把门带上,又借着门缝那点光看了眼床上那一枚小小侧影。
后来很多年他不断梦到这个场景,一扇门,一个弓着背独自坐在病床上的小小人儿,他也不止一次问过自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做成了自己想要做的事,可是代价却是放弃常安。
到底是输了还是赢了?
这边陈灏东藏着一腔心事出来,合上门,转身却看到靠在走廊墙上抽着烟满目幽深的男人,不过陈灏东也没什么惊讶,毕竟事情闹得这么大,他出现在医院也很正常。
陈灏东走过去,两人对视一眼,但彼此都没有说话,其实各自身份尴尬,到这地步好像说什么都是多余。
周勀也只是短促的一眼,很快低下头去又把烟咬到嘴里,也顾不上医院规矩了,反正深更半夜也没人会来管,而他需要这一点点辛辣来充斥空虚的肺脾。
只是烟抽得猛,也烧得快,才一会儿工夫又要到头了。
陈灏东也已经从他面前走过去,拎着外套,跨着步子,后背的衬衣有些皱,都是刚才在里面被常安抓出来的手印子。
周勀低头把烟扔到地上,鞋头碾了几下,脚边已经三四个稀碎的烟屁股。
陈灏东走后常安叫护士拔了针,倒睡了一会儿,但很快就被疼醒了,大概是麻药到了时间,缝针的地方一星一星疼,起初还好,可是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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