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余震南问得够直接的,真的是官当得越大,脾气越大,跟别人他或许不会这样,但是对眼前这个随时准备抢走他的掌上明珠的家伙实在是没什么好感,看见秦风气就不打一处来。
“那批文你批复了吗?”秦风顺着这个话题追问道,如果你没批复,凭什么说我怀疑你。发改委既然已经审批通过了,你大概看一下没问题批下去就是了,如果你迟迟不审阅,那我怀疑你公私不分也不是没有道理。
余震南还真被问住了,如果是在办公室,他完全可以打官腔,可是这是在家里,打官腔那一套就不灵了。今天下午一回到家,孙柔就问他这件事,而且语气十分的严厉,这让余震南十分的恼火。孙柔从来不干涉他工作上的事,但是这次一反常态,不仅过问了,而且要求他尽快批复,不许卡脖子,明显偏向秦风,让余震南感到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
“还……还没有,我今天事情多,没来得及看,等过几天吧,手头的事情处理完我再审阅。”余震南说道,气势上明显已经不那么强势了,反而有几分心虚。
秦风紧追不舍问道:“过几天是几天?余省长,我在江州等待结果没什么,但是师叔祖着急回银城祭祀,我的师祖是你的姥爷,你总不能不让师叔祖回去祭祖吧。”
“放肆!”余震南勃然大怒,秦风居然用这种借口来压他,这简直是目无尊长啊。
孙柔两眼一瞪,一拍桌子站起来,吼道:“你才放肆!风儿说得对,我着急跟他一起回去祭祖,你却在这里推三阻四的,我就问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按理说,你们一家人都应该跟我一起回去的,可你一点这个意思都没有,你这个不孝的东西,太让我失望了。”
“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这不是工作忙,走不开嘛。我要回去祭祀,白山和银城那边就要大张旗鼓的接待,动静搞得太大了,影响不好。最近中央巡视组回头看马上到江州,我担心……”余震南解释道。
孙柔怒道:“你担心个屁,你就知道你的乌纱帽,连祖宗都不认了吗?中央巡视组怎么了,哪条规定不让人祭祀的。你不想去我不求你,可你还不让我去吗?”
“你去不去祭祀,和秦风有什么关系?跟银城的路桥资金更没有关系,这两者根本不是一件事,干吗非要扯在一起。”余震南不服气地辩驳了一句。
孙柔更怒了,大声道:“我给自己的家乡做点贡献不行吗?这次去必须风儿带着我,要不我就不去。你听好了,明天早晨一上班,你就把批文给我批复了,下发到省财政厅,最好明天就放款,我急着回去祭祀,看望我的大师兄和二师兄已经迫不及待了。这把岁数了,没几天活头了,再不回去看看,恐怕再也没这个机会了。”
听了孙柔这句话,余震南不吭声了,母亲这把年纪了,也许这是最后的心愿,作为儿子,的确有义务帮她达成。不仅如此,他自己也要带着家人,去外公的坟上烧上几炷香,正式祭拜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