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年舒颜,秦风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如果不是看在一番兄妹情义上,他都想跟年舒颜翻脸了。没见过这么痴情的姑娘,或者说的难听点,没见过这么难缠,脸皮这么厚的女孩子,她的执著已经到了性骚扰的程度,如果男人也有被性骚扰的罪名的话,年舒颜这么执迷不悟已经对秦风构成了性骚扰。
“你要这么说的话,那我无话可说,我去外面住酒店,你自己一个人住在这里。”秦风拉下脸,满脸阴森地说道,情绪已经到了失控的边缘。
年舒颜看到秦风这个表情,忽然就有些怕了,她已经意识到,再不能用老一套办法来对付他,他已经十分的厌恶了,这套死缠烂打的办法已经失灵了,必须另觅新找了。
“对不起六哥,我错了,不该打搅你休息。你别走,你住卧室,我睡书房,这总可以吧。”年舒颜终于服软妥协了,放低了姿态。
秦风见年舒颜终于认输了,秦风也不想得寸进尺,摆摆手说道:“好了,以后不要这样子了。你去洗个澡,还是你睡卧室的大床,我去书房睡,好好休息一下吧,大家都挺累的。”
年舒颜觉得自己特别委屈,把姿态放得这么低,人家还不领情,爱一个人就这么辛苦这么卑微吗?她为自己感到不值,如此努力,如此用心,却改变不了结果。这才是让她感到最悲哀,最无助的。
“嗯,那你早点休息吧,我去洗澡,你也早点休息。”年舒颜低下头,抹了一把眼泪,声音低沉地说道。
看到年舒颜这个表情,秦风忽然有些心软,但他马上停止了这种泛滥的同情,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永远是剪不断理还乱,害人害己。为了以后,该心肠硬的时候还是要硬起心肠来。
秦风扭头走了出去,进入书房,躺在床上闭上的眼睛,努力让自己不去想年舒颜那张楚楚可怜的脸。今晚秦风有些解脱了,感情债终于逐一都还清楚了,跟唐亮从此断交末路,跟年舒颜也算理清了关系,感觉收获还是很大的。人最怕亏欠的其实不是钱财上的债务,而是情感上的,钱财上的债务还清了就两不相欠,但感情上的债务却很难说清楚,也没有一个衡量标准。
到了午夜一点钟,秦风终于睡着了,心里感到十分的踏实安宁,前所未有睡了一个好觉。
年舒颜却失眠了,一宿没有睡着,早晨起来的时候两只眼睛都是肿的。这一夜,年舒颜从内而外被折磨了一夜,要告别一段感情,痛下决心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内心的煎熬让人痛不欲生,一次次的否定,一次次地被自己推翻,脑子里天人交战,一直到了快天亮才稍微睡了几十分钟,然后又很快惊醒了。
肿着熊猫眼从卧室里出来,年舒颜看到秦风已经洗漱完毕,从外面打包好了早餐回来,一边往餐桌上摆放早点,一边看着自己微微笑了笑,说道:“早。”
“早,你起得真早。”年舒颜打了个哈欠说道:“六哥,今天我就从这里搬走了。我在银城买了一套房子,已经装修好了,家具也都置办完毕,搬进去就能住。有机会我把大伙都叫上,到我家里给我暖暖房,顺便热闹一下。”
江北地区都有买了新房请朋友们到家里欢聚,聚拢一下人气的习惯,人来得越多说明自己面子越大。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新房子没有人住过,没有人气,人来得多了可以聚拢人气,让房屋的人气旺起来,有驱邪的效果。
秦风点点头,说道:“好啊,到时候我把长生、铁蛋他们都叫上,到你家里好好热闹一下。这帮小子都爱凑热闹,到时候给你闹个天翻地覆你可别生气。”
“怎么会呢,人来得越多越好。”年舒颜勾了勾耳边的头发,心里又是一痛。她原本以为秦风起码会象征性挽留一下自己,可是人家根本就没有丝毫挽留的意思,好像恨不得自己赶紧滚蛋,这让她意识到自己以前的付出都白费了。
低着头去了卫生间洗漱,等年舒颜出来的时候,秦风已经吃完早餐走了,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餐桌上放着一碗稀粥和两个小菜,以及一笼小笼包。看着这些东西,年舒颜终于忍不住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她为自己哭,也为自己付出的感情哭泣,带着无尽的不甘和悔恨。
秦风出门打了一辆车,到新月城的停车场取了自己的车,然后开车回到市政府办公大楼,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喝了一杯茶,然后进入到日常工作之中。
忙忙碌碌一早晨过去,今天是周五了,忙完这一天秦风就可以开车回家,收拾一下行李,明天早晨就可以和母亲以及余昔一起去南华见外公外婆了,心中难免有些期待。在银城忙碌了大半年,身心俱惫,去外地散散心也好,可以放松一下。
这时候秦风的手机响了,看了看来电显示,是南华那边的座机号码,应该是外公打来的,马上接通了手机。
“风儿,明天你和你妈妈带着我外孙媳妇来南华,对吧?”霍思成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
秦风说道:“是啊,已经买好机票了,明天下午我们就可以团聚了,这么长时间没见到你们,还真的挺挂念你们的。外公,你和外婆身体还好吗?”
“这把老骨头还行,能撑到你们来。”霍思成的声音有些兴奋,说道:“你们快点来吧,一想到明天就可以见到你们了,我和你外婆这几天兴奋得都睡不着觉呢。呵呵,这人啊,越老越多情了,总是惦记着后辈。哎,不说了,你今天好好收拾一下,晚上睡个好觉,明天下午我们在家里摆下大宴等着你们。对了,我那个外孙媳妇一定要来啊,她不来可不行。”
“来的来的,肯定要来的,她怎么敢不去呢,你们放心好了。”秦风夸下海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