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刚走到会议厅门口,就听到身后传来木心大师的声音:“秦施主请留步。”
“木心大师还有什么吩咐吗?”秦风转过身,惊疑地看着木心大师问道,心想这老和尚还有什么幺蛾子没使出来,他为什么对自己这么感兴趣。
木心大师站起身,眼睛盯着秦风说道:“自从上次一别之后,贫僧已经有大半年未曾与秦施主相见,有几个疑问想跟施主单独说。请问可否行个方便,借一步说话。”
他能有什么疑问?秦风不以为然,说来说去无非是老生常谈,老和尚执念很深啊。
虽然心里不太乐意,可是人家当着这么多领导的面提出合理的请求,自己断然不能回绝,秦风只能硬着头皮应承道:“木心大师客气了,当然可以,请随我来吧。”
秦风带着木心大师离开会议厅,来到隔壁一间小会议室,两人落座后,秦风摸出烟盒点燃一根烟,看着木心大师忽然笑了笑,问道:“木心大师,我好不容易找了个由头出去办点事,顺便透透气,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让我多留一会儿。你我虽然一起做过一些事,可并没有多深的私交,大师有这么想我吗?”
木心大师沉默不语,眼睛盯着秦风,眼神变得十分犀利,带着一丝嘲弄,居然点点头,慢悠悠说道:“是的,贫僧很想念你。”
给老子滚蛋,秦风真想破口大骂,你个老和尚,谁还不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想让老子跟着你学巫蛊,门都没有。
可这番诛心的话秦风却没办法说出口,脸上反而堆满笑容,问道:“是吗?木心大师想我恐怕是想我为什么许久没有去孤山寺捐献,孤山寺香火鼎盛,想来也不缺我这点香火钱吧。”
“缺,怎么会不缺呢。”木心大师笑笑,仿佛听不出秦风话里的讥讽之意,语调平稳地说道:“寺院每日的开销用度那么大,又要维护,又要修缮房舍,我这个主持当得也很心焦,每日都在为钱发愁。秦施主许久不来,对实际情况着实不太了解,贫僧压力山大啊。”
秦风不怒反笑了起来,这个老和尚,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他一个出家人那么爱钱,虽然不单纯是为了自己,可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我没钱!如果是为了香火钱的事,那我先告辞了,这里就托付给你了,领导们还等着我的调查结果呢。”秦风掐掉烟头,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警帽说道。
木心大师不急不躁道:“我是想知道,施主心中是否已经有了怀疑目标?我算过,这次事情的起由并不在江南,而来于西北,而且与你有关,你这么急着出去,看来心中已经有数了。”
老和尚饶了半天,总算说到正题了,看来他来了之后经过观察,已然了然于胸。木心大师虽然是化外之人,可论起察言观色揣摩人心,比绝大部分人都要强的多。
“我只是怀疑,但不能确认。”秦风实话实说道:“懂得巫蛊的人虽然数量少,但范围还是很宽广的。况且人海茫茫,即便心中有所疑虑,到哪里去找这个人我也没有丝毫把握。”
木心大师也站起身,叹了口气说道:“好吧,那你去忙吧,这里有我在,保管不会出事。只是有了这件事,以后我想清修恐怕是难了,无论我愿不愿意都有可能被卷入到政治争斗中去。早年之所以遁入空门,就是厌倦了这种争斗,可谁能想到我还是尘缘未了,即将朽木之人,最后还是难以避免要卷进来,不得善终。”
听到这番话,秦风心中一惊,总算明白木心大师为什么是这种反应。的确,他很反感政治斗争,而且早已脱身,可是这回却又不得不被牵连进来,实非他所愿。可是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你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早晚都会找到你,躲都躲不开。
“木心大师,是我失礼了。”秦风双手合十施礼道:“我知道你情非所愿,我也没有将你牵扯进来的意思。可是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你我都无力改变,只能顺其自然了。凡事皆有因果,既然我们躲避不了,那就只能迎难而上了。”
木心大师也双手合十施礼,眼眸中浮现出一抹悲哀之色,也许自从踏入这里时,他就隐约预感到了某种因果了吧。
开车离开省委招待所,坐在车里秦风立刻给秦二牛打电话,让他马上通知秦长生和秦铁蛋到他们租住的地方集合,有重要的事情给他们安排。秦二牛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马上满口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