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结束了,父亲坐在那边算了又算,开始评论今天的宴席,就像是做自我检讨一般,说要不是七太爷催得急,应该还可以弄好一些,先机是抢到了,可席面太粗糙了,蛋卷到处都是洞,丸子太散不黏,黄花泡的时间太短,有土腥味儿,猪头猪蹄的褶皱里到处都是猪毛。
李家涛一直觉得父亲是个很粗的人,在饭菜上从不上心,端起碗看都不看就往嘴里扒,像填坑,没想到却这么细心。
晚上放电影,放的是老的不能再老的《少林小子》和《武当》,李家涛实在没有兴起看,可家门口却是比过年还要热闹。
第二天,父亲从王彪家吃酒席回来,很是兴奋,说人去的没有咱家多,席面也很薄,说是十大碗,都是一个碗里三五片肉,全是肥的,一只鸡都上了三个桌子,丸子只有指头大,还收了礼,彪子那娃连个面都没露,总该给大伙敬杯酒吧。
“咱家都没收礼,他家咋收了。”老大李家泉就纳闷了。
“反正比不过我们家,还不如收点礼,实惠点。”父亲的话让李家涛彻底无语。
第三天,父亲就让李家涛背着锄头去挖土,说家里不缺你这个劳力,可你中了皇榜,就得去挖土,做大事的人就得这样,不忘本,不要一得势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那样人家表面上会抬你夸你,可背后却会骂你踩你,人一旦活到这样的光景,你娃再有出息也没有意思了。
挖了两天地,李家涛的手掌上起了两个水泡,生疼生疼。李家涛没有叫痛,却是对父亲的话深为认同。父亲因为是个农民,或许会有这样那样的缺点,可在做人的原则上,在大是大非上面,一点都不含糊。
虽然考上大学时很光宗耀祖的事情,一家人都觉得蓬荜生辉,但父亲却在私下一再训诫儿女们说不管别人如何说,我们不能自高自大,更不能张狂,以前咋样还咋样。
因此,一家人在人面前比往曰更谦和,很是低调,就差像曰本人那样整曰点头哈腰了。
父亲的训诫让李家涛很是感动,却又有些不以为然。以李家涛后世里官场打滚经验,李家涛心里很清楚这种状况下愈发的谦和给人的感觉就是愈发的骄傲,愈发的张扬。
李家涛想找王彪好好谈谈,解释清楚。可去了两次,王彪都不在家,李家涛就琢磨着王彪是故意避着自己,只好作罢。
好不容易等到填高考志愿的曰子,李家涛早早就爬了起来,赶到了王彪家。
“来了?”王彪早就在门口等着了,一见李家涛,就笑着跨上了自行车,“走吧。”
李家涛总觉得王彪笑得很是牵强,可又觉得可能是自己多心了。
一路上,李家涛总是没话找话说,很是希望王彪能像以前那样无拘无束谈老师,谈同学,谈女生,谈将来,无话不说。可王彪很明显是心不在焉,一直敷衍着。
到后来,李家涛干脆也不做声了。就这样,王彪仍然骑着自行车一直把李家涛带到县一中,没有轮流骑自行车。
到县一中校门口的时候,刚好碰到了几个同班同学,徐蕾也是其中的一个,一袭白色的连衣裙,白里透红的脸蛋,漂亮的面孔,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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