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涛忙得一塌糊涂的时候,区委副书记魏不同却在忙着跑关系。
这个阶段,魏不同把一半精力用在工作上,一半用在跑关系上。工作,对于魏不同来说没有什么压力,党委的二把手不像政斧的二把手,务虚的多,实际的少,成天除了开会讲话,就是陪上面的领导下去视察。
有时候省市来人多了,一个地方一个星期要去两趟,见了下面的人,魏不同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可这没有办法,因为这是魏不同的工作。魏不同已经有些厌倦,真想有一个更大的平台,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好好干一番。
为了争取到这样一个平台,魏不同也花了不少心血。每次上省里开会,魏不同都要拜访一下他的老领导雷天孔。
雷天孔是楚南省纪委书记,对魏不同也很是关心,见了面总要小魏长小魏短地问问情况。
魏不同给雷天孔当秘书的时候,雷天孔还只是市委书记,几年过去了,类不同成了省委常委,魏不同也成了基层党委的二号人物。
魏不同能够当上基层党委的副书记,可以说是雷天孔一力提携的。而魏不同正是有了这种常人没有的关系,走了许多捷径。
自从万志强上了省委党校,魏不同敏锐地意识到机会来了,不时向雷天孔吹吹风,在排挤万志强上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现在,万志强终于被调走了,区长的位置空了下来,如何取而代之,便成了魏不同的头等大事。
魏不同急,跟在他后面的人也急,那个人就是区委宣传部的常务副部长杨旭。
魏不同怎么也没有想到,万志强遭受到的媒体批评事件居然是杨旭一手艹作的。魏不同始终认为那次事件不是区东平就是李家涛,或者是他两的合谋。
如果不是杨旭亲口告诉他,魏不同怎么也不会相信!
“为什么会是你?”魏不同脱口而出,话一出口,又觉得自己问得没有水平。魏不同本来想问杨旭是不是受了别人的指使,结果话一出口,意思好像是杨旭不应该这样做。
好在杨旭不会在魏不同面前咬文嚼字,只呵呵笑着说:“我那样做唯一的目的就是想造造舆论,让他早一点离开雨花区,为您腾位子。”
魏不同相信杨旭说的是真的!
显而易见,如果魏不同当上了区长,肯定会重用杨旭的。正因为杨旭认清了这一点,才会这么处心积虑。
“他走了,那个位子也未必就是我的。”魏不同尽管心里痒痒的,嘴上却说着违心的话。
“老三不接老二的位子,难道让老四去接?只要您动用一下雷书记的关系,保证万无一失。”杨旭就很是善意地提醒着魏不同别忘了往上面多跑跑。
“任何事情都可能有变数,都有不确定的因素。”魏不同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是十分受用。在魏不同看来,杨旭的分析没有错,只要他动用一下省纪委书记雷天孔的关系,顺理成章地继位应该不在话下。
万志强刚上省委党校不久,魏不同就去省上参加了一个会议,抽空到老领导雷天孔家里去了一趟。那一次,雷天孔的情绪很好,问了魏不同很多工作上面的事情,希望他与下面的人处理好关系,先打好基础,再看机会。
雷天孔的话也让魏不同很是振奋,倍受鼓舞。魏不同自然明白雷天孔的意思,只要有机会,雷天孔一定会给他帮忙的。
那一次,魏不同给雷天孔带了冬虫夏草,没想到临出门雷天孔又回赠了两条中华烟。
魏不同知道雷天孔不抽烟,但不管他抽不抽,他能拿烟送给自己,足以说明雷天孔对自己不一般。至少,魏不同始终是这样认为的。
这次开的是全省政治思想宣传工作会议,按理说,这样的会议雷天孔应该出席并讲话的,但他却没有参加。
魏不同觉得事情有点儿不对劲,会议完了马上给雷天孔的秘书小赵打了个电话。小赵告诉他,雷天孔病了,在军区医院住院。魏不同问是什么病,小赵说问题不大,是血压偏高引发的偏头痛。
魏不同觉得无论如何也得上医院去看看,晚饭吃过,他就到附近买了上好的补品,让司机开车直接去了省军区医院。到了医院每口,门卫不让进,魏不同给小赵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出来接。
小赵应该算是他的第二任秘书,这样算来,魏不同也算是省纪委书记雷天孔秘书中的爷爷辈了,如果再细究下去,他前面还有几任秘书。
如此说来,一个领导的官场生涯中,前前后后不知有多少个秘书跟随过,而真正能处出感情来的又有多少呢?
不一会儿,小赵就出现在他的眼前。打过招呼,魏不同就跟小赵进了医院。魏不同见过小赵多次,觉得小赵人挺不错的,也很机灵。
魏不同每次和雷天孔会面的时候,小赵总是识趣地回避。该听的听,不该听的坚决不听。这一点让魏不同非常欣赏,他觉得小赵比自己的秘书小吴要强得多。甚至,魏不同打算工作变动后,重新换一个机灵些的秘书。
“赵处长,雷书记的身体不存在大的问题吧?”魏不同最终还是没有能够忍住,问了一句。
“没问题,住上几天院就好了。”小赵笑了笑,不多说,魏不同也很识趣地不再多问。不过,魏不同心里却在念着阿弥陀佛,菩萨保佑,让雷书记早曰康复,千万别再关键时刻掉链子。
来到雷天孔的病房,魏不同就听见里面有电视的声音,进去后,雷天孔正坐在沙发上看新闻。见他来了,就在沙发上拍拍,说::“不同,是开会来了吧?来,坐!”
魏不同见雷天孔气色不大好,关切地说:“书记下午没有到会,一问才知道住院了。”说着,魏不同就坐在了雷天孔的旁边。
“无大碍,就是血压有点儿偏高,平时饮食上多注意就没事了。”雷天孔笑得有些勉强。
小赵泡了两杯茶过来,打了声招呼就到外面去了。魏不同见雷天孔情绪不是太好,想说几句关心的话,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正好本地新闻播完了,雷天孔就是:“现在的媒体真快捷啊,你们下午开会,晚上的新闻就做了报道,真快。”
“书记您人子啊病房,心里还装着全省的大事。”魏不同就小小的恭维了一句。
雷天孔微微叹息了一声,说:“没办法啊,我从20岁参加工作,风风雨雨三十多年,把自己的全部心血都洒在了这片土地上,有着剪不断的感情。干脆我们到未免走走吧,空气好些。”
魏不同一听这话,就明白雷天孔的病不仅在身上,还在心上。琢磨着雷天孔一定是有话对自己说,就应了一声,陪他走出了病房。
医院的环境不错,一出病房,就是一个大花园,花园里是碎石铺就的小路,下路的两旁是树木和花草。深秋的花园,树木有些凋零,花草不再飘香,唯独一轮明月高挂天空,分不清它的年代!
走到了幽静处,雷天孔才说:“不同啊,你可能还不知道,前两天上级组织部门找我谈话了,要把我交换到平原省区。说实在的,我真的舍不得离开这里,但是看来不去不行。”
魏不同一听,心里咯噔了一下,头马上大了!
魏不同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雷天孔要调走!
“他这一走,自己怎么办?”魏不同从雷天孔的神态中看得出来,肯定是平调,没有升迁,若是升迁了,也不会这么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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