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
“因为女人的案子牵扯到他,然后又查到了他的其他问题,最终被卷了进去,万志强这一辈子就彻底完了。人啊,贪那么多的钱做什么?”李家涛叹了一口气,语气意味深长,眼神盯着黄国良看,“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反而让钱害了自己。”
“就是就是,万志强过去那么盛气凌人,没想到也有今天。”黄国良也是一脸痛惜的表情。
李家涛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黄国良,看得黄国良心里直发毛:“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万志强以前对你不错吧。”
黄国良脸色一红,却是不敢接话,很是心虚。
“古人说,居安思危,不是没有道理的。”李家涛也是点到即止,给黄国良稍微留了点面子,把匿名信从抽屉里拿了出来,递给了他,“你看看这个,也许对你的防患于未然有好处。”
黄国良打开信,头立刻大了。看完后,更是脸都变成了猪肝色,信纸在他的手中也颤抖起来。
“这肯定是翁青冥给我搞的鬼,他是副局长,我在会上点名批评了他,他就写匿名信告我,真是个小人。”黄国良嘴唇在哆嗦着。
“且不说是谁给你搞的鬼,关键的问题是你自己心里有没有鬼?你心里没鬼,才不怕别人搞鬼,你心里没鬼,身正不怕影子斜,别人再怎么搞鬼也不怕。”李家涛冷声道。
“他反映的事情有些还沾点边,有的却是一点边都不沾。比如说图书馆的工程,我是清清白白的,人家非要这么污蔑我,我有什么办法。”黄国良支支吾吾地说道。
“不是我说你,国良。手中没有权力的时候,你觉得窝囊,憋气。手中有了权力,你也要学会珍惜,有气的风箱慢慢拉,何必在乎一时一事?干什么都要讲究个原则,讲究个艺术,如果把权力当成了发泄私愤的工具,用来报复他人,权力迟早会从你的手中丢失的。还有,美色好不好?当然是好。漂亮的女人谁不喜欢?谁都喜欢,但喜欢归喜欢,要把握好度,官场中很多人就是因为女[***]起萧墙,有的丢了官,有的还甚至搭上了姓命。前车可鉴,如果在这个问题上栽了跟斗,实在划不来。有些事情,当断则断,当断不断,必有后患。”李家涛说得冠冕堂皇,说着说着却是自己心里也有些发虚,在女人的问题上,李家涛自己也不太理智,和好几个女人有染呢。
黄国良这个时候哪里还有心思猜测领导的心思啊,只是一个劲地点头,啄米似的。
“我现在在这个位子上还多少能庇护着你。”李家涛叹了一口气,“如果哪天我因为工作的需要调到了别的地方,你千万别成了第二个万志强。”
李家涛这话很重,说的黄国良头上都冒冷汗了,低头认错个不停,又大着胆子问了句:“区长您不是不有外调的可能。”
李家涛笑了笑,不置可否:“我只是打个比方。”
黄国良这才松了一口气:“首长放心,我成不了第二个万志强。一是我没有像他那样贪得无厌,比他要廉洁的多。二是我不会因为女人的问题栽跟斗,会很注意的。”
李家涛一听黄国良的话,也稍微松了一口气,看来黄国良是个聪明人,怕他想得太多了,就安慰了一句:“类似这样的匿名信,区里领导不知道每年要受到多少,如果不署真名,没有真凭实据,都会不予理睬。我之所以拿给你看,是怕你真的栽跟斗。”
“这个我知道。”黄国良一脸感激的表情,“因为我是您的人,您当然要比对别人要求得更严一些。”
“你能这样想就好,以后千万别给人留下把柄。”李家涛笑了笑。
这句话,李家涛是说给黄国良听的,也是说给他自己的。万志强的事情对李家涛的触动也很大,觉得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魔,它就像一个看不见的影子,时刻伴随着你,引诱你走向贪婪和恶欲,甚至犯罪。
如果一个人不驱除心魔,就很难左右真正的自己。打败自己的,表面上是你的对手,实际上是你自己。
——————分割线——————过了小年,机关里开始拜年了。年前,是下级部门给上级领导拜年。年后,是上级领导给下级领导拜年。年前年后的拜年,时间不一样,意义也不一样。
年前下级不猛给上级领导半年,是货真价实地带了东西去拜年。年后领导给下级拜年,是带了嘴去拜年。
每年的小年过后,下面的区县乡和各个职能部门都要去市政斧拜年,有的送红包,有的送购物卡,有的送实物,都是以单位的名义,却是由单位领导出面,有时候真是混淆了单位还是个人。
不收不行,人家是好心来拜年,你不能让人家热脸对上你的冷屁股。收了吧,也有风险,如果下属出了问题,就有可能受到牵连。下面的人对区委区政斧是这样,区委区政斧对市委市政斧的职能部门也是一样,就这样一级一级地拜,拜倒什么地方卡住了,就不拜了!
李家涛刚送走了下面荷塘乡乡政斧的一帮人,区府办主任潘东文就进来了。自从窦阳明煮持了政斧工作以后,潘东文更是小心翼翼,一边要为窦阳民搞好服务,一边又不忘照顾李家涛的情绪,有事没事过来打一声招呼,问问有什么事情交给他办没有。
李家涛也看在眼里,真是难为潘东文了。不过,李家涛还没有这么小心眼,潘东文犯不着这么小心翼翼。可是,潘东文这个区府办主任确实也不好当,顾忌太多。
这一次,潘东文是来请示李家涛,联通公司雨花区分公司的老总打来电话,说待会儿他们要来拜年,看李家涛方便不方便。
“你安排吧,反正这几天豁出去了,谁想拜就拜吧。”李家涛叹了一口气。
“窦区长准备明天去市里拜年,您去不去?”潘东文突然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问了句。
李家涛自然明白潘东文的意思,无非是想给透露一下信息,看看他有没有打算。
“我就不去了,窦区长去,就已经代表了我们。”李家涛就会心一笑。
说归说,潘东文走后,李家涛心头还是有些怒气。要不是潘东文告诉他,李家涛还真不知道窦阳民明天要去市里拜年。看来,拿着公家的利益去讨好人,巴结上司,谁都会!
也罢,谁当了家都一样。过去的万志强是这样,现在的窦阳民也是这样。窦阳民不叫李家涛一起去,也在情理之中。
既然代表不了区政斧去拜年,能不能个人去给有关领导拜个早年?这个问题李家涛早就想过,也很矛盾。不去吧,失去了一个向领导靠拢的机会。
特别是省委副书记高东阳那里,那天打来了个电话,说李家涛的工作可能有调动,让他有心理准备。电话里就那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却事关李家涛的仕途命运,李家涛没事的时候都会记起来,真要命。
有些事情,你就是想刻意去忘记,也忘记不了,总会在不经意间闪耀在脑海当中。
最好的办法就是代表区政斧去拜个早年,这样既表达了个人的意愿,又亲近了领导。可这样的机会窦阳民不给,李家涛也没有办法,只好等等再说。
另外,李家涛也想去省纪委书记雷天孔那里拜个早年。这些曰子,李家涛和雷天孔通了几次电话,又一次,雷天孔甚至主动打电话和李家涛聊了些官场上的心得,让李家涛有受宠若惊的感觉。
雷天孔年后就要去平原省上任了,也邀请李家涛年后去他家坐一坐。去领导家拜年,年后才去,显得有些礼数不周到,李家涛就琢磨着应该年前跑一趟,显得心诚一些。
或许,短时期内,雷天孔对李家涛的仕途没有什么帮助。而且,雷天孔上而来年纪,估计仕途在平原省结束。可在官场上,官脉如人脉,非常重要。
至少,李家涛认为和雷天孔接个善缘,是很有必要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