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养得一尾红色鲤鱼。
用手指轻轻搅弄着,一条三寸长的鲤鱼被搅得追着他的手指团团转。
哥哥从未这样过,蓁一有些害怕,怯怯问道:“哥哥要是不喜欢妹妹开酒肆,妹妹就不开了——妹妹只是觉得好玩罢了!整日里光绣花,练琴,怪无聊的。”
“我同意你开酒肆,但是第一不准你常常去抛头露面,若是去之时,必须有王钊跟着。
祖辈打下这片家业,明里暗里结了多少仇家,你不知我也不知,你的安全最为重要。
第二,只准用二十两银子,你开张到现在每日送酒,已经亏损了十两,你便想着用剩下的十两来扭亏为盈吧!”蓁胥说完第二,蓁一脸色大变。
她本来就从未想过开什么酒肆,只是想要让苏小小知难而退,滚出桃花村,该去哪儿去哪儿。
若是破晓酒肆里面无女主人,那有一日说不定她能好起来,但是若是苏小小——那么她永远都好不了。
此时没了银钱支持,那岂不是真的要去经营酒肆,那多麻烦,她根本就不懂经商,更没有闲工夫去应付那些升斗小民。
曾经为了迎合慕容晓,她也看过很多关于酒的传奇故事,但是这些小儿科对慕容晓来说根本就是贻笑大方。
她也就不再折腾,光呆呆听着慕容晓讲他每去一处的见闻,慕容晓说话有趣儿,而且人又是那么洒脱,她像是崇拜一个英雄。
如今,她只是想要守着这些记忆,慢慢疗伤,遗忘。
——“不行!”蓁一有些迟疑,喊出这两个字,她从未如此严肃的对哥哥说过的两个字。
蓁胥微微一愣,抽出手指,接了阿福递过来的锦帕擦了手,抬头看向蓁一,“为何?谁也不是拿着千两纹银去经营酒肆啊!我有这两个条件,同意你就开,不同意就收了,不要瞎折腾,否则——你下个月就会被禁足。”
“……”蓁一气结,最后只是哼了一声,便侧坐在椅子上,不去看蓁胥了。
蓁胥摇了摇头,有些心疼,忍住没有去看她,狠心走了出去。
出门之后,他并未直接往营房方向走,而是往假山方向走去,天气燥热,虽然竹叶上的知了都被丫鬟小厮们粘了个干净,但是这样的热,本就不需要任何声音就能生出烦闷情绪。
“女大不中留,闲得她没事都知道张罗酒肆了,是该给她寻个人家了。
光一味惯着她,不想让她嫁给她不爱的男子,却不料差点耽误了她,总该相夫教子,过点小女儿家的正常日子。”蓁胥望向假山上的清脆竹林说道。
赵福不敢接话。可是——小郡主嫁人了,他岂不是更加孤独。
“你把十里八乡,家大业大的青年才俊都给罗列出来,人品也找人调查清楚,有些事情不能耽误了。”蓁胥说道。
“属下一定办好。只是——小郡主未必能肯,她对慕容晓掌柜的感情——”赵福无须再说,他知道王爷懂的。
“能对他有感情,必能对别人有感情。”声音里面充满了坚定的严厉,毋庸置疑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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