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含爷爷和含含兄妹坐在地上的椅子上,见秦小鱼进来,扑过来一左一右抱住她的腿。
秦小鱼把小妹抱起来亲了一口,轮到含含只是搂了他一把,没抱,这孩子身高猛窜,体重长得也快,她抱不动了。
“太太,爸,我妈呢?”秦小鱼打了招呼。
“洗衣服呢,这就过来了。”含含爷爷亲手拉过椅子说:“看电视吧。”
秦小鱼万没想到,有一天她在唐家也有这待遇,可以跟大家一起看电视,可现在的她,宁可上床倒头大睡一觉。
“她累了,早点休息吧。”太太的眼睛是雪亮的,一句话给她解了围。
从上屋出来,堂嫂拿着一大包东西迎过来,两个人说笑着进了屋。
“做好了,一人一条棉裤,给你又做了个夹袄,你看看。”堂嫂的针线活儿做得就是好,平平整整的,又很柔软。秦小鱼拿过夹袄就往身上套,立领盘扣浅紫闪缎的掐腰小袄,这要是放在2018年,能走时装秀了。
“嫂子,你这手也太巧了吧,真好看!”秦小鱼看着镜中的女子,眼都直了,这是她吗?起早贪黑的忙,两头不见太阳,把她的一张脸捂得更白了,乌黑的眸子有了神彩,被长长的睫毛衬得灵气飘动,娟秀的鼻子如凝脂般光滑,只是没有血色的嘴唇苍白得让人心疼。她把头发散下来,黑鸦鸦的像披了黑缎子,反手又挽上去盘在脑后,沉甸甸的,更契合了夹袄的风格,像个古画里走出来的女子,别有一种风情。
“吗呀,你长得这么好看呢?一直没看出来……”堂嫂自觉说走嘴了,把话的后半断噎回去。
秦小鱼懂,相由心生,宿主短短的一生,也是战斗的一生,满脸戾气的人,怎么会跟美沾边。上一世的她活得唯唯诺诺,满脸的谦卑,可现在的她不同了,这是独立的,有个性的鲜活生命,她要保持下去,就这样活着。
“嫂子,你哪弄的布料?真好看。”秦小鱼扯着衣襟看不够了,闪缎的浅紫底儿上浮着一些同色的小花,被灯光一晃,开出灿烂的一片。
“我出嫁时陪送的被面,一直没用,也不是啥好东西。”堂嫂谦逊的一笑。
“嫂子,就这么给我做衣服了啊!可惜了!”秦小鱼知道这个被面对嫂子多珍贵,她拉着堂嫂的手,不知说什么是好了。
“不值什么的,留的年头多了,再留下去就废了。”堂嫂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这衣服太新鲜了吧?”含含奶奶听这边说得热闹,也过来看,一见秦小鱼的样子就变颜变色的。
“也不算新鲜吧,浅浅的。”堂嫂突然明白了她所指,这秦小鱼做寡妇不过半年,心里惶恐起来。
“我先不穿,元旦再穿吧。”秦小鱼这才想起那个死鬼丈夫,总归是死者为大,算了别找不自在了。
听秦小鱼这么说了,含含奶奶也不好再挑毛病,嘟囔着走了出去。
“嫂子,太太的棉裤每年都是你给做吧?”秦小鱼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