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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祖芬的话根本不成立,且不说下料单上写了拼接原纹的字样,布料发来的也比正常用料多一倍,现在帐面是平的,就是说钱已经到了她的腰包。
秦小鱼如果拿着账本跟她一页一页对,也一样让她哑口无言,可秦小鱼懒得动手。果然这人做坏事,胆还小,一下就招了。
“我,我女儿结婚,我想多陪送点,可是手里也没多少闲钱,就动了心思,都怪我!”张祖芬一捂嘴,哭出来。
这是实话,秦小鱼听说了,她女儿结婚时还随了份子,现在度蜜月还没回来。真想不到,为了虚荣心,能惹这么大的祸端。
“这是第一次吗?”秦小鱼要查个彻底了。
“王玲玲在时,就是这样的,我还问过她,她说没毛病。”张祖芬的话把秦小鱼惊出一身冷汗,看来这是惯犯了。
如果不是这次错误太明显被发现,以后她会一直这么做。时装的质量受到了影响,都找不到原因,这才是最可怕的。一条蛀虫,慢慢把一棵大树给啃倒。
这也是秦小鱼失查的地方,这些细微末节,才是根本啊。
“秦厂长,我这把年纪,也不想怎么样了,给我留点脸面,我把布料钱全退回去,让我好好退休,行吗?求你了!”张祖芬开始说软话。
“张厂长,你以为只是损失你贪那点布料钱吗?你加工的那批货,全部销毁了,成本加运费,你自已算,给厂子造成多大损失!”
“销毁?作孽哟,那衣服好好的,为什么不能减价卖?一样穿的,不露屁股不露腰,为什么?”张祖芬这语气,好像秦小鱼要讹她一样。
“这就是眼界问题,我跟你没办法沟通。”秦小鱼差点气乐了。
她讲不明白,这批打着日月服饰的时装一旦流入市场会怎么样。可能被当成仿版,顶了自已正版的价格,又不落口碑。也可能当成正版,那就是最可怕的,会成为别人攻击日月服饰的武器,想洗白都难。
看来每个厂子的负责人,必须定期培训,培养出企业的荣誉感和责任心,这不是用钱就能解决的。
“好,你不跟我沟通,那你说怎么办?我在这个厂三十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你说怎么办!”张祖芬这是要耍无赖了。
正在这时,几个厂中层干部组队来探病,手里拎着水果和点心,在门口听到这句话,呼啦一下涌进屋子里,都不干了。
“秦厂长,这厂子是你收购的不假,可是你在外面赚成那样,我们也就是喝喝汤吧,也没拿到你什么好处。”
“就是,张厂长这么辛苦,每次有加班的,她都跟到半夜,现在一点小错就想撤她,我们不服!”
“对,不服,不撤我们也不干了!”
秦小鱼冷冷打量她们一下,大概也明白了,这张祖芬很会拢络人心,这都是她的心腹。
“好啊,你们把名字留下,我让人处理一下。”秦小鱼不卑不亢地说着,起身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