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嫂子,我是铁山的兄弟。”
胖子笑嘻嘻的,夸赞方芍药的容貌,言辞恳切,虽然是吹嘘,却没有轻浮的感觉,方芍药对他印象尚可。
这年头不能以貌取人,能走镖,并且和萧铁山称兄道弟,也不是个简单之人。
“我夫君就爱不懂装懂,镖队的人都叫他孙大明白。”
马车里下来个眉眼清秀的小娘子,穿着碎花的薄袄子,头上包着帕子。小娘子和她夫君一样,很是热情,和方芍药来个自我介绍,她娘家姓,行三,都叫她苏三娘。
“嫂子,我家的马车也很宽敞,不如上来坐坐?”镖队的人都骑马或者赶车,家眷坐在马车里。苏三娘早听说萧铁山带着妻儿同行,做足了准备。她夫君说过,萧铁山仗义,有本事,是个可结交之人,她也不能在后头扯
裤腿。
“不麻烦吗?”
方芍药倒是很想和苏三娘说说话,不为别的,她对这个时代了解甚少,一直怕犯了某种忌讳,正想找人套话。
“麻烦啥啊,只要不嫌弃我家小胖子闹腾就行了。”
苏三娘有个儿子,比小多余小两岁,整日懒洋洋的,吃了睡,睡了吃,就在吃饱还没睡着的时候,格外的闹腾。
“咋可能嫌弃呢。”
得知对方有儿子,方芍药喜出望外,她一直感觉自家小多余有点安静,没有小娃子的闹腾劲儿。
和萧铁山打过招呼,方芍药准备了八宝攒盒,里面放着各种闲磕牙的小零嘴,这才带着小多余上了孙家马车。
雪灾后,有先见之明,条件富裕的人家,都在举家搬迁,行到官道上,沿途到处可见车马和人头。
苏三娘撩开帘,叹息一声,如果可以,谁也不想离家到外面讨生活。
“这是小多余吧,看着乖巧的很。”
苏三娘对小多余和颜悦色,又看了一眼自家埋头苦吃的小胖子,简直一言难尽。
“孙小宝,你不叫人?”
苏三娘看着温婉,性子却不是那么回事儿,她一手揪住小胖子的耳朵,“吃吃吃,就知道吃!”
“娘,松手啊,松手!”
小胖子吃痛,想要躲避,却挣脱不出,只得投降,搬出自家爹爹,“娘,爹说民以食为天,我吃是顶天立地的事儿,你干嘛要拦着啊?”
小胖子才四岁,虎头虎脑的,吃着方芍药的杏仁条,憨厚一笑。
苏三娘气得深呼吸,要不是方芍药母子在,她非要收拾自家这熊孩子不可!
方芍药噗嗤一笑,这孙小宝有点意思,说话也逗趣,就接着道:“小宝说的对。”
“方姨母,这些点心比边城老子号卖的都好吃!”
八宝攒盒每样东西都不太多,小胖子把杏仁条解决了,看着空出来的一个格子,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认真询问,“这真是您做的吗?”
“当然。”
方芍药抽了抽嘴角,自己好像没可信度,被小胖子怀疑了。
“可是我娘说,长相美貌的小娘子,做饭都不好吃的。”小胖子摸了摸下巴,他娘总不至于骗人吧。方姨母这么美貌,咋可能做东西好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