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这群混账,冒充日落山的山匪,哪来的狗杂碎!”
晚上一行人到附近的城池修整,死的镖师,被买了两口薄棺材,打算找个地方入土为安。
天热了,不可能把尸首运回北地,只能就近掩埋,这就是镖师们的悲哀。能回到家乡,被埋到祖坟,都是奢求了。
孙大明白带着苏三娘和小胖子来道谢,非要磕头,方芍药好不容易才把人打发走,摊上山匪索命,说不怕是骗人,她得好好消化下。
山匪们穷凶极恶,被全灭,而己方只死了两个人,有些反常。她明明记得,让马受惊之前,女眷们已经被抓了一部分。
“日落山是有山匪,而那些人不是,是冒充的,来此地作恶。”对此,萧铁山很无奈,日落山山匪凶名在外,总是被人冒充,这让山上那帮沙雕们很冤枉,他们明明很佛系的,只对特别有钱的大老爷下手,让对方破财消灾,根本不伤
及性命!
许是日落山地点好,总有人来分一杯羹冒充。这回山匪是撞到枪口上,从而被全灭,一个没留。
出行后,镖队难得地预定了客栈休息。方芍药前后洗漱了几次,总觉得自己身上有血腥气。她只要闭眼,眼前就一片横七竖八的尸体。
夜深了,屋内点燃一盏油灯,火苗微弱。
萧铁山用铁丝挑着灯芯,看着墙壁上的剪影抿唇。不可否认,和自家娘子在一起,他第一次感受到家的温馨,这种平淡安逸的感觉,和以前在养父母家不同。
“夫君,小多余呢?”
方芍药绞干了头发,环视一周,发觉自家儿子不见了。小包子晚上没吃饭,她打算给儿子做点吃食垫垫肚子。
“孙家小胖子受了惊吓,非要找小多余陪着,不然就不吃饭不睡觉。”
孙小宝才四岁,小娃忘性大。孙大明白带着苏三娘特地上门来说明情况,他们带着两个娃到城里逛去了。
“晚上,小多余在那边睡。”
萧铁山补充一句,语气硬邦邦的。
除了在方家躲避,挨了一夜,夫妻俩还没有单独过夜。客栈的房间内只有一张床,中间没了儿子作为划分,二人是真正意义上的同床共枕。
萧铁山忍了忍,他真怕自己行禽兽之事。
“这样啊。”
方芍药也想到这个问题,内心无比的紧张。其实二人早该行房,她是萧铁山的娘子,总不好让他一直当和尚,血气方刚的年纪,长时间忍耐,对身子也不好。
二人各怀心思,气氛诡异,还是萧铁山先一步打断了宁静。
“娘子,我借用客栈的后厨,给你下了一碗阳春面。”
后厨今儿炖了高汤,晚上吃太多积食,看天色随时下雨,屋里还有点寒气,吃一碗热汤面暖胃,又不积食。
萧铁山打开食盒,端出面条,还有一碟酸辣开胃的小黄瓜。
看了血腥,根本吃不下肉,他有经验,此刻端上来一盘糖醋排骨,说不定娘子得吐了。
果然,看到汤面,方芍药肚子咕咕地叫了。客栈楼下就有包子铺,刚出锅的大肉包子,可她联想到那个场景,一点胃口没有,不仅如此,最近也不想再见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