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在,白牡丹形象全无,抓了抓头发,烦躁得很。
小厮怕主子炸毛,模仿主子的声音唱起来,他今儿心情也很差,就唱个凄惨的段子。
隔壁老大爷抹着眼泪,深觉换舱的银子没白花。
有小厮作为遮掩,白牡丹抓了一把花生米,一颗一颗扔到嘴里,咕哝道,“我宁可去走镖,也不要这劳什子的身份。”
白牡丹,听着倒是好,缺是最没地位的戏子。让他不能忍受的是,每次去大户人家唱戏,就有富贵的夫人,对着他毛手毛脚!
他发誓,他白牡丹,卖艺不卖身!
“走镖风吹日晒雨淋。”
萧铁山面目表情地回道。
“好吧,和一群大老粗在一处,我更不喜欢,万一见我貌美,对我有非分之想咋办?”
白牡丹摸了摸自己的脸,天生丽质难自弃,不仅仅适用于女子,他只要出门,就得沾一身烂桃花回来,这让他格外地烦闷。
“喏,给你。”
萧铁山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扔到桌子上。
白牡丹立刻警觉,瞄着他道,“你想做啥?”
“一刀下去,一了百了,保证不会有人缠着你。”
萧铁山给出一个最中肯的意见,毁容。
这下子,白牡丹立刻炸毛,他原地跳起来,用手指着萧铁山,气得浑身发抖,“你……我看你就是嫉妒我的美貌!”
小厮唱的声音更大了,为了掩盖主子的声音,他突然唱了个漂亮的高音!
“好,好!”
隔壁船舱,传来老大爷鼓掌的声音。
小厮:“……”摊上这么主子,他容易吗?
白牡丹做了个动作,示意小厮继续,这才压低嗓子道,“你成亲,这么大的事儿,你也不和兄弟们说一声!”
“你知道她的身份,所以,来不及。”
萧铁山没有半分歉意,他自己的亲事,还能自己做主。
“那人已经派人调查了,但是有人刻意地毁了痕迹。”
白牡丹闻言,变得正色起来,方家灭门案,不是那么简单,可能涉及到蛮子。
今年来,蛮子对大齐虎视眈眈,一直寻找机会入侵,眼下地道挖好,准备随时暗渡,却赶上北地雪灾,又瘟疫盛行,蛮子巴不得远离大齐。
一旦瘟疫过去,蛮子必将卷土重来。好在,中间有个缓冲期,让己方加强戒备。
“方家事你别瞎掺和。”
萧铁山站起身,正要出门,被白牡丹喊住,“这么快你就来真的了?”白牡丹很惊奇,他们组织里,只有两个人不近女色,一个是他,一个是萧铁山。他不近女色,其实很好解释,他都这么美了,无论和谁在一起,对方都只能做陪衬,注定
孤独。
萧铁山冷面冷心,一个女子在他面前投湖,他都不会有任何的同情心,更不会多看一眼,这样一块木头,难不成动心了?
面对白牡丹的疑问,萧铁山沉声道,“总之,你不要插手。”娘子的血海深仇,做夫君的,怎么能不报?他不想让其余人干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