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有灯笼照亮,不然在夜里,容易吓到路人。
方芍药意识到,她和萧铁山正走在花街上,两旁清一色的华服男子,前面那位就晃晃悠悠的,一看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为争抢客人,两家的姑娘用尽浑身解数,二层有姑娘挂着面纱,对着楼下的人招手娇笑。
“老爷,来我们茶楼坐坐?”
一个胖胖的大娘挤到萧铁山身侧,见方芍药也在,诧异地看一眼。
“大娘,我是他娘子。”
方芍药的言外之意,提醒大娘,萧铁山带着娘子,不可能是成为花街柳巷的座上宾,这种揽客,目标客户都没找对,能有什么生意啊。
“原来如此。”
大娘若有所思地看向二人,先是诧异,而后带着点了然,她语气深沉地道,“那你们二位算是找对人了,咱们楼不仅有美貌的姑娘,还有俊俏的小倌。”
这一对夫妻,男女一起逛花街,这么多年也没见几个,真会玩。
方芍药:“……”
大娘,您的思想很邪恶啊!
在这里不好和人解释,二人飞快地闪人,在跑路的过程中,萧铁山被花娘扔下的肚兜砸中,全程黑脸。
好不容易穿过花街,达到太白楼,方芍药出了一身汗。
华灯初上,正是太白楼热闹之时,一楼大堂内,众人举杯畅饮,不时地发出点起哄的声音。
太白楼一共四层,在方芍药的印象里,能把楼搭建得这么高的很少。
看太白楼的规模,竟然堪比京都的吉祥富贵楼,甚至,自家的产业,竟然比不过。
京都是天子脚下又如何,哪有秦城的读书人会享受,四层酒楼,几乎座无虚席。
方芍药很是羡慕,若她的产业门庭若市,何愁赚不到银子啊!
买下文竹花费八万多两,方芍药顿时少一大笔银子,急需赚钱中。
不管如何,太白楼值得来,作为酒楼的东家,方芍药就要学习别人的长处。
“两位客官,里面请!”
伙计肩膀上搭着一条白色的布巾,很是殷勤地迎接上来。
“里面还有一间小的雅间,但是就在河边,可以观景,两位客观觉得合适吗?”
伙计带着夫妻二人直奔四层,楼梯高,地方不大,外面的景色却是不错的。
方芍药出手大方,给伙计打赏。
“伙计,我想找个唱小曲的,之前听家里亲戚说,你们酒楼有一个叫婉娘的,非常有才学,可以自己创造小曲儿。”
方芍药状似不在意地提起婉娘,伙计点点头,“是有,但是她今儿没来。”
伙计想想,似乎有一阵子没见过婉娘了。
“这太不巧了,我们是外地来的,就想听婉娘唱小曲儿,多给点打赏没关系。”
方芍药又提起婉娘,伙计摇摇头。
太白楼里有不少唱小曲的,但是并不属于他们楼里的,而是花街的花娘。
太白楼每个月都会选拔一些人,出类拔萃的,来太白楼唱小曲。
同样是卖笑,在花楼里,就要用肉体伺候男子,而太白楼则不用,最多被吃点豆腐,轻轻松松赚钱。
来太白楼吃饭的,可以这么说,就没有穷人,不是有钱,就是有权。
那些花娘背地里拼命地练习,削尖了脑袋挤进来,还不是奔着一个好前程。只要被人看中,给了赎身的银子,花娘们就不再来。
“那婉娘是被人赎身了吗?”
方芍药略微感觉可惜,表情很是失望。
“夫人,婉娘唱的小曲儿有那么好听吗?”
伙计犹豫一下,见方芍药给的打赏很丰厚,不忍心她被欺骗,小声地提点,“本来小的不该传闲话,但是见您二人是真心喜欢小曲儿,那就不得不说。”
婉娘原来是花楼的姑娘,长相一般,身材干瘪,根本没有恩客,经常被打骂。她那些小曲儿,都是抄袭另外的姑娘的,婉娘假意和人交好,抄袭那人的小曲儿,最后才脱颖而出,跑到太白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