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眼前的长桥,是唯一能过河的通道。
“夫人,秦城周边风俗众多,每个地方都不同,不过每年都要祭祀水神,桥神来保佑平安。”
刘嫂对于习俗了解一些,南边水多,很多百姓都是靠着走水路赚钱,更加重视这个事。
眼前的河道,正是通往北边的一条重要的河道,每日河面上都有百十来艘船只路过走货。
“那就是说不祭祀完就过不去了。”
方芍药头疼,她尊重本地习俗,可她真的着急赶路啊!
白映寒应该是提前做好规划,车队在祭祀以前,先一步过桥。
外面,吵吵闹闹,来了很多百姓,每个百姓手里都提着篮子,里面放着祭品和纸钱,萧铁山把马车靠边停放,一行人耐心等待。
方芍药下马车,放眼望去,周围有几十辆马车,看样子很奢华,应该来了不少乡绅,地主和商户人家。
“开始了,开始了!”
不知道谁喊一句,百姓们从刚才的骚乱之中,渐渐地平静下来。
首先,是一个有名望的乡绅讲话,说的都是文绉绉的场面话,感谢这所大桥给百姓们带来方便,并且乞求桥神保佑通行平安。
“夫人,您看,祭祀开始,其中多为全福的老人,这种老人就是有儿有女,有孙子和外孙,花甲之年,这样的人都被看成有福气之人。”
刘嫂对于本地习俗有一些了解,充当讲解人。
桥边,只见众人拿着香火,跪在桥头磕头,神情肃穆庄严。
方芍药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祭祀,沉默地围观。这些民俗,不影响自家生活,当做一种乐趣也未尝不可,但是有些风俗完全就是害人,必须反对迷信。
全福老人祭祀完成,有大手笔的乡绅地主,捐献银子买了整头羊做祭礼,还有猪肉,糕饼,瓜果,满满地摆放在桥头。
那些穿着富贵的乡绅地主也顾不得身份,下跪烧香,嘴里念念有词,保佑桥梁不毁,造福乡亲。
“夫人,这些百姓祭祀烧了不少纸钱。”
眼看着烟熏火燎,纸钱的灰烬到处飞,方芍药后退一步,还是没躲过纸钱的灰烬,刚好落在她的头上。
走了一一拨人,又来一拨人,看这架势,想要天黑以前过桥都难,但是有人挡着,众目睽睽之下,根本不能强行过桥。
“听说每条河里里,都有溺死的人,那些人不能投胎,必须找人代替自己,烧纸,可能是给水鬼烧的。”
方芍药也不是很确定,不过的确是有这样的说法,水鬼会找人接替自己,寻找替死鬼。
“夫人,您说的可不对。”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姑娘,看起来七八岁,穿着一身青色带补丁的衣裤,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看着很是机灵,她打量一下方芍药,说道,“这是桥祭,不是祭河神也不是祭
水鬼。”
“好吧。”
桥祭和河神有什么区别,方芍药没好意思继续问。
她摸摸鼻子,尴尬地咧嘴,被一个小娃当众拆穿,还真是丢人得很,这小丫头说话也太直接一些,她这回面子里子都没有了。
方芍药总不好和一个小娃子计较,她现在只想过桥。
“那是不成的,今日桥祭,有花车在桥上经过,两边有几十人阻拦,谁也不能过桥,这是规矩。”
小丫头摇摇头,一本正经地道。
桥和人一样,人累了有休息的时候,桥也一样,不可能全年无休地造福百姓。
所以,每年都有一日,桥上除了花车以外不过人,不管是谁,都要遵守规矩。
“那花车通过以后,可以过吗?”
方芍药不死心地继续追问,这也太耽误事了,可小丫头说桥要休息,她竟然无可反驳。平心而论,一年选一日禁行不是不可以,偏偏赶上她着急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