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疏忽没有防住。瞒不住,还不如挑能说的说。
“原来村里大娘说的是真的,我爹看上花娘,最后卷着银子和花娘一起跑,被花娘害死了。”
小丫头咬着嘴唇,吐字清晰,把方芍药说得一愣。
尽管于先生做了很不好的事,自作自受,但她没打算告诉阿花真相,这些应交给秦氏安排。
人已经死了,纵然有再大的错处都得翻篇,死者为大。阿花还小,这个真相,过于残忍。
方芍药不等组织好语言,就被阿花打断。
“方姨母,您不用骗我,我都知道。”
阿花出门玩几次,听到不同的人说,还有人八卦地问她是不是姓于。
案子震惊秦城,官差来村里好几趟,一传十十传百,成为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你娘想把你留在姨母这。”
方芍药把阿花搂在怀里,给萧铁山一个眼色。萧铁山摇摇头,此事还得靠娘子处理,阿花有点怕他。
“方姨母,我想找娘和大姐,和她们在一起。”
阿花低着头,眼泪扑簌簌地流下。爹爹没了,家里人少一口,将来大姐要嫁人,大哥娶媳妇,如果她不陪着娘亲,娘亲就只剩下自己,太孤单了。
“好,我让成大头备着马车,送你们过去一趟。”
成大头和孙来财到秦城,一直留在家里当车夫,最近夫妻俩进出明显增多。
萧铁山站起身,先一步出门去,他实在不擅长安慰小娃。
他前脚刚出门,发现小多余也跟出来了。
“你怎么不留下安慰阿花?”
小多余表情凝重,萧铁山忍不住问一句。自从一家人从北地到京都,短短一年多时间,小多余变得越发有主见,人小鬼大。
“爹,我安慰不了阿花,她心里责怪我没和她说实话。”
再者说,事情到这地步,不是用言语就能安慰好的,阿花失去了爹爹。
“爹,现在需要安慰的不只是阿花,还有我。”
阿花说,要和她娘一起走,那以后,他和阿花应该见不到了。
不久之后,他得回京都继续学武,阿花可能会去北地,二人距离千里,一年也通不上几封信。
萧铁山:“……”他发现不能和儿子交流,每次都被噎住,一句话说不出来。
“小小年纪,你还懂相思之苦。”
萧铁山本是要训斥儿子几句,谁料小多余竟然点点头,对此颇为认可。以前阿花在暨城,他们时常通信。
“那你干脆到北地去,以后做个上门女婿算了。”
萧铁山面无表情,还是一年多以前,胆怯的儿子更加可爱,现在有方芍药罩着,小多余一点都不怕他。
“那怎么可能!我不在身边,我怕你偷摸欺负弟弟。”
小多余一脸的不信任,那会儿他还没六岁,爹爹就把他从娘身边给隔离开,怕他打扰二人,残忍地把他送到武馆去。
现在弟弟毛豆出生,爹爹搞不好会故技重施,或许会把人更早地送走。这个爹太不靠谱,他这个当大哥的,得在眼皮子地下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