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少爵吃力起来,摇摇晃晃地绕着海滩走了几圈,工具包好好地放在椅子上,她的人影却没了?!
“南宫少爵,你别乱动。”
远远的有嗓音传来。
白妖儿浑身脏兮兮的,就像刚从煤地里打了个圈,灰头土脸地朝这边跑来。
南宫少爵高大的身子微沉,走几步都嫌累。
白妖儿身后背着个大包袱……
“你醒了,感觉是不是好多了?”
“你去哪里了!!!”
南宫少爵攥着她的肩膀就开始恼怒地吼。别乱跑她难道不知道么?
“我去捡点炭回来,不然今晚有可能不够,灭了怎么办?”白妖儿扬起明亮的笑意,一双眼黑白分明,是脏兮兮脸上最灵动清澈的标志,“你还有力气吼我,不错,病情好多了么。”
“……”
“我摸摸看。”
白妖儿黑乎乎的小手就搭在他的额头上,发现温度更低了。
头三天他吃了药也抑制不住,一直增高,她都要吓傻了。
还好昨天开始他就在降烧……
“呼,”白妖儿大大地松了口气,“终于降了。”
南宫少爵盯着她全身的脏黑,捏住她的双腕,他被摸过的额头也落下她的黑手印。
“南宫少爵,快点回去躺着,马上我们就开晚饭。”
趁着他清醒的时候,要立刻把他喂饱了。
她很怕一会儿他又昏睡过去……
南宫少爵浓眉皱着,狠声说:“躺躺躺!我每次醒来你都叫我躺!”
“你是病人啊……”
“我的病已经好了!”
“你每次都这么说……可是一转眼又……”白妖儿咬了下唇,“不过今天应该是真的好很多了吧,你的气色不那么吓人了!”
“白妖儿你是不是天天哭?”
南宫少爵捏起她的下颌,深深地盯着她问。
白妖儿撇开脸:“哪有。”
“眼睛都肿成大核桃,可以拨开吃了!”南宫少爵的嗓音压抑无比,“你还说没有?”
前三天白妖儿太怕了,他病蔫蔫的,仿佛随时都会死掉一样。
“只是流几滴眼泪而已,算什么?”白妖儿瞪着他,“你都为了我流了那么多血,吃了那么多的苦。”
南宫少爵浓眉皱着,深刻地盯着她:“白妖儿,爱上你,是我的劫难。”
白妖儿心口朿了一下,讷讷地问:
“那你有没有后悔跟我在一起?”
“后不后悔,我都在劫难逃……你就不要老是问这些没有意义的话!”
他们在一起,是命中注定的。
……
在白妖儿的强制要求下,南宫少爵躺回轮胎床上,接受她的悉心照料。
喂水,喂药。
从炭火下面拨开沙子,拿出用布包起来焖熟的鱼。
打开布包,鱼肉发出很嫩的香气……
南宫少爵嘴角勾起轻狂的笑意,享受着她的服侍,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幸福。
白妖儿将磨好的盐花洒上一层,洗干净了手,剃出嫩肉来喂他吃。
南宫少爵的目光落到她手上——
原本的一双嫩手,打上了很多的OK绷。
他曾发誓不会让她的手再有操劳的皱纹——女人的手,是第二张脸。
过得幸不幸福,就看这双手有没有操劳过!
南宫少爵的目光黯然得可怕,嘴角的笑意也倏然消失。
白妖儿注意到他的目光,微笑道:“我现在,很幸福。”
“……”
“能够用我的双手救你的命,照顾你……我觉得是这世界上最幸福不过的事了。”白妖儿一只手在下面接着,另一只手夹着鱼肉到他嘴边,“一直觉得我的手是废的,什么都有你为我做好。现在我才知道,我生这双手多有意义——”
“……”
“它的意义就是在你累了痛了的时候,帮你提一提担子。”
南宫少爵半靠在那里,一张英俊的脸紧紧地绷着。
“南宫少爵,张嘴。”
“……”
“你再生气我就哭给你看。”
南宫少爵木然的吃一口鱼肉進去,喝多少水唇都是干裂的状态。
“怎么样,好不好吃?”白妖儿目光亮亮的,格外温柔地盯着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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