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周诚以受伤之人需要救治为由,一直压着案子没审。
当街闹出这么大的乱子,他也需要点时间布置不是?
本以为刘杰会以种种借口催着办案,谁知刘杰非但没催反倒摆出一副很感激很理解的态度。
姜悦心里越发没底,总觉着头上悬着把利剑,不知什么时候就砍下来。
以刘杰的歹毒和他对路大爷的仇恨,路大爷要是落在他手上,肯定要受尽折磨,生不如死!
即便是自已,落在刘杰手上,也会受尽屈辱,绝没好下场。
“雁翼,你真的不要掉以轻心,对刘杰那种小人怎么防备都不够!”两天来,姜悦这话已经说了无数遍。
而每次,她一说这话,路大爷就会搂住她,轻轻亲着她的额角,用一种不以为然或者说成竹在胸的态度安慰她道:“放心,几条阉狗而已,翻不出花样,三哥那边都安排好了!我这边也有安排!”
但愿如此!
姜悦依旧心绪难安。
事实证明,姜悦的直觉很准。
隔天,一名东厂番子手中持着明晃晃的圣旨,纵马冲进县衙。
宣姜悦进京面圣。
承平帝他老人家想亲眼看看,姜悦长什么模样!
当然旨意不可能写的这么直白,官方说法是路姜氏德才兼备遴选为嫔妃侍读,进宫伺候娘娘们读书。
姜悦跪着听完旨意,当时就恨的想骂人。
诺大的后*宫集团,几百位娘娘都忙着争宠,哪个有功夫读书?
再者说了,我怎么不知道自已德才兼备!
“还不接旨!”宣旨的番子见姜悦跪倒在那儿不动,立刻扯着公鸭嗓尖利的叫道:“想抗旨不成?”
姜悦一激灵,扭脸去看路大爷。接还是不接?
接,那就是自投罗网!
不接,那是引颈就戮!
怎么着都难逃一死。
这一瞬,她真想狠踹路大爷两脚,提醒你多少遍了,你就是轻敌,结果呢?
这就是你说的都安排好了,万无一失?
姜悦又恨又气,然而在看见路大爷暴怒的有些狰狞扭曲的五官,姜悦心里的怒意瞬间被心疼所取代。
暗骂自已傻瓜,他口中说没事,只是安慰自已、不想让自已担而已,哪里就真的没事?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时代,除非扯旗造反,否则又有谁能对抗皇权?
是她太傻了,所有重担都落在路大爷一个人身上,她却毫无察觉,更别提替他分担了……
“怎么着?真想抗旨不成?”刘杰阴侧侧的声音陡然响起。
姜悦的思绪瞬间被扯回来,抬眼就看见刘杰那副得意而阴狠的嘴脸。
此刻,他正居高临下,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俯视着姜悦和路凌。
我为刀俎,你为鱼肉的快*感充斥眼底。
路匹夫,你以为你那点小伎俩能瞒过本座的法眼,你想跟本座正面撕扯?本座偏偏不如你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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