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兰是他的发妻,逢年过节他还要去祭拜她的。整个寿昌伯府始终有她的一席之地,到处都有她的影子。甚至将来寿昌伯死后,也要与她合葬的。自已毕竟是后来人,计较不了这么多。于情于理,也不该计较。
真要是揪着这些事儿不放,不但是难为自已,也让外人看笑话,说自已不懂事。再说句椎心的话,她若和寿昌伯成亲,往后过的日子都是偷慕容兰的,若慕容兰尚在,还有她什么事儿?
她又有什么资格计较?
崔氏好像一下子就想通了,扬眸看着端着酒碗正准备豪饮的寿昌伯,浅声道:“伯爷,酒醉伤身,适量可好?”
寿昌伯一愣,压根没料到她会主动关心自已,而且是在自已说错话的情况下,这是……不计较了?
寿昌伯突然心情大好,扬脖‘咕咚’把那碗酒干了,扔掉酒碗大笑道:“行!老子今天就喝这么多!”
这下别说刘熊,就连路大爷都觉的不可思议。只喝一碗?
这点量对寿昌伯来说,顶多算漱了下口,酒虫子刚闻见味,这就不喝了?确定?
不过,俩人都很识趣的没劝酒。伯爷要讨好美人,不喝就不喝吧!
路大爷也一扬脖干了,回头冲刘熊招手,“咱兄弟俩喝!”
刘熊咧嘴一笑,立刻拎来两个没开封的酒坛子,“小人可有几年没跟表少爷喝酒了,老规矩怎么样!”
“好!不醉不归!”路大爷也来了兴致,率先拍开泥封,捧起坛子就喝。
刘熊也不甘示弱,随即也拍开泥封,拎起坛子就灌。
姜悦目瞪口呆,这他喵的是要喝死的节奏啊!
寿昌伯眼馋的不行,喉结上下耸动,一个劲的咽口水,强忍着没往前凑。倒了杯茶猛灌几口糊弄下酒虫子,然后斜眼瞥着崔氏,大有邀功卖好的嫌疑。
老子可是为你那句话,才没喝的!老子为啥要听你的话,你心里有没有点数?
崔氏臊的脖子都红了,深深低着头不敢回应他,生怕一搭理,他再不管不顾的当众嚷出什么来。
就算是二嫁,那也得有媒有聘的才行,偷偷摸摸的私定算怎么回事?
这点脸面她还要的!
姜悦原本看路大爷那副牛饮样儿就有点担心,又不好当着众人的面儿拦他。
男人拼酒的时候最烦自已的女人在身后叽叽歪歪,就算回家跪搓衣板,当面也不能怂啊!
而且是越劝越喝,越喝越劝不住!
这是铁律,古今通用!
姜悦只好向寿昌伯求救,您老发句话呗。可她一转脸就瞧见崔氏那副羞怯的模样,姜悦的心莫名一沉。
说实在的,叫错名字不是什么大事儿,谁还没个嘴瓢舌头短的时候。
可是以崔氏那纠结性子,这么快就把这事儿放下,还主动向寿昌伯示好,这就有点儿反常。
她是不是想歪了什么?
而且,寿昌伯刚刚真的只是一时口误吗?万一……
姜悦突然想到一种可能,瞬间就有些心神不宁。使劲摇了摇头,不会的,不会是那个原因,肯定是她胡思乱想!
可她越这样对自已说,那个念头越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