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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眼下虽强于武田,但是距离北陆太远,要通过南近江,越前,加贺这三地才能到达能登,所以未免有鞭长莫及之憾。
而现在南近江,越前,若狭都为织田所有,不仅为织田家增加近百万之石高,信长之势力再次膨胀不说,而且在北陆亦有了足够的影响力。
这一情况的发生,导致能登家臣们已经有足够的理由,在武田织田之间作出抉择了。
七月,已是酷热难耐。
身在木舟城的李晓已是倍感燥意,特别是当闻之朝仓家覆灭,越前为织田所占领的消息之后,李晓的焦躁之意更盛几分。
此刻李晓除了感到几分无奈,亦心知在能登的交涉也只有以失败告终,如此注定是要有一战了。
李晓心觉得自己已足够努力了,但是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信长比历史上还提前了一个月,将足利家,浅井家,朝仓家这三个强悍对手,一口作气以摧枯拉朽之势全数覆灭。
信玄之死,还不过数月,天下局势就出现如此逆转。
而且信长反扑之势,居然是如此猛烈,仅仅是攻灭朝仓,如此的雷霆手段,已足以震慑天下大名了。
当初参与信长包围网的大名们,眼下面对信长复仇的怒火,不由皆是心惊胆战,不知道信长接下来挥刀所指的方向,下一个轮到的会是谁?
李晓将对信长忌惮深深按下,此刻他别无出路,只能一步一步向前。
必须与时间赛跑,必须与信长赛跑,信长已是先发制人了,眼下李晓唯有尽快拿下佐渡,能登,才有实力尽快帮助胜赖,在这场武田与织田的最后决战之中取胜。
眼下攻打佐渡的舰队,已在上个月由向井正纲,千贺孙兵卫率领出发,海上通讯不便,时至今日仍唯有准确消息,李晓只能耐心等待消息。
而另一面攻略能登之战,既然不可避免,李晓眼下亦唯有尽之全力去做。
眼下就等前往能登的外交僧返回后,李晓即准备进兵能登,但是在这之前,李晓就先迎来了数位不速之客。
在木舟城简陋的天守阁内。
作为越中一向宗势力的代表,两御山,胜兴寺住持本愿寺显荣,瑞泉寺住持本愿寺莲钦,以及加贺一向宗坊官七里赖周一起来到了城中拜见李晓。
他们这一行本来极为匆忙,原本是打算前往城生城直接找李晓,结果得知李晓身在木舟城,于是立即折道前来。
这三人一见李晓,个个皆是愁容满面。
到时本愿寺显荣还挤出了一丝喜色,对李晓言道:“阿弥陀佛,但马守大人,一别昔年,阁下风采依旧。”
李晓已猜到这三人的来意,所以不打算太热情以接待,故而不平不淡地言道:“大师,客气了。”
三人坐下后,说了一些没营养的客套话,期间莲钦一直向显荣打眼色,但是显荣似有几分尴尬,话到了唇边又吞入口中。
最后倒是七里赖周按捺不住,先行开口言道:“但马守大人,可知朝仓家覆灭之事。”
李晓看就注意这七里赖周许久,此人于下间赖照并为加贺一向宗指导,地位崇高。
对于七里赖周之言,李晓点了点头言道:“刚刚听到消息。”
七里赖周长叹一声言道:“朝仓虽为我等加贺僧众之世敌,其朝仓数代家主都可谓是可敬之敌手,只是没想到却败落义景公之手。贫僧想此,实在可叹。”
李晓听了此人之言,觉得对方倒是有几分胸襟,言道:“一兴一起皆有命数,这是强求不得的。”
本愿寺显荣听了李晓之言,当下双手合十,言道:“但马守大人之言,深有禅理,阁下虽非信奉佛法,但亦是我佛门的同道!”
莲钦听了顿时白了显荣一眼,不知是恼怒对方的迂腐,还是出言插断了七里赖周的说辞。
李晓见莲钦,显荣的表情看在眼底,微微一笑,谦虚地言道:“大师过奖了。”
这时七里赖周,朗声言道:“明国有句话是唇亡齿寒,朝仓家一灭,越前已沦为信长之手,我加贺的屏障已失,比起朝仓家来,信长显然是我佛门之敌人,其第六天魔王之恶名,已是天下皆知,而信长不加以收敛,反而以此自呼,显露与佛门作对的决心,这实在是狂妄之际。”
“我北陆本愿寺,奉法主上人之御文,与天下佛门弟子共伐佛敌信长,纵是与,战至最后一人亦不会退缩,所以希望李但马守可以念此,助我们捍卫佛法,以除邪魔。”
七里赖周之言,正是一派义正严词,李晓听后只是暗暗冷笑,好一顶大帽子现在扣在了自己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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