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荒木村重的本城有冈城亦被织田军攻陷,其人单身逃落,而一族一百二十二人,尽数被织田军以铁炮,长刀所杀。
毛利家这次失败的东进,不仅半途而废,而且导致了织田家在近畿,播磨国的控制力,得到加强,而之前埋下两个棋子报废,大失成算。
织田信忠返回房间之后,侧近上前禀报言道:“主公,明智,羽柴,泷川三位大人,在门外求见。”
织田三位军团级总大将,联袂而来。
织田信忠听闻之后,咳了一声清清喉咙,之后回到主位端坐,最后才言道:“请三位大人入内。”
不久之后,楼梯响起的噔噔的脚步声。
近畿军团总大将明智光秀,西国兼北近江军团总大将羽柴秀吉,伊势军团总大将泷川一益三人一齐而至。
三人之中,泷川一益先败于长筱,势力一直未缓过气来,又在支援德川一战中,表现不利,织田信忠自难免对这样懈怠的臣子,有几分不满的看法。
至于一直表现出色的明智光秀,羽柴秀吉,明智光秀气宇轩昂,言谈得宜,故而深得织田信忠的喜爱。
相较之下,出身低贱,又身材矮小的羽柴秀吉,织田信忠则有些不待见,这与信长在世时期,二人的用人风格,却是有大大不同。
“德川叛变了!”
三人入内坐稳后,织田信忠即说出这样一句。
在座之人,纵然事先皆闻之风声,但是听织田信忠这么一说,皆是低下了头,特别是泷川一益,更是压低了脑袋,深深地伏了下去。
织田信忠不会如信长般,怒骂家臣,但是这眉毛一挑,语气一重,已经代表了其很大的愤怒了。
泷川一益将头低下,强自言道:“主公,武田军团由信繁亲自主持,又有甲斐精兵三万,臣下实在已经竭尽全力了。”
织田信忠本待只是训斥泷川一益一下,若是泷川一益只是低头认错,也就过了,但是偏偏反驳,作为上位者最忌恨别人在此刻反驳他的言论,这对他尊严的侵犯。
织田信忠当下面色一沉,喝道:“泷川一益,伱还不认错吗?若非伱支援不利,德川何以寝反武田,武田得德川之助后,这才放心大胆消灭上杉,这一切之原因都是归结于伱,令本家在东面失去一个重要的盟友。”
“如此令本家腹地尾张陷入了危机,直接在武田军兵锋之下。”
织田信忠如此大喝,令泷川一益十分下不了台,他亦是信长在位时的老臣,这样的难堪令他颜面大失。
在座之人,皆明白三河之失,在于这数年织田信忠将本家战略方向转向西进的原因,泷川一益在长筱合战之后,北伊势军团势力未恢复,怎么可能抵挡武田信繁精锐的甲斐军团。
这时一旁羽柴秀吉言道:“主公,泷川大人是有过错,但是亦有苦衷,请伱念在他为本家侍奉多年之上,请不要太过训斥。”
织田信忠将眼一翻,但羽柴秀吉这话说得十分巧妙,并没有直冒织田信忠的尊严。
故而织田信忠只是将鼻孔一哼,羽柴秀吉连忙给泷川一益使了一个眼色。
泷川一益面色涨红大声向织田信忠道歉之后,才将事情揭过。
夜晚,繁星低垂。
湖风清冷,泷川一益双手拢在袖子间,站在自己在安土城的屋敷前,看着月色。
待看见夜色之中,羽柴秀吉提着灯笼,缓缓向自己走来,泷川一益上前一步,言道:“今日多谢,羽柴大人替我解围了。”
顿了顿泷川一益又言道:“只是主公,对我已深记恨,伱又何苦为我开脱,将自己连累。”
羽柴秀吉笑了笑,言道:“泷川大人,这话是见外了,自右府殿故去之后,我亦一向不受主公看重,哪里战局最累,最危机,即派我前去。既我们皆不受看重,眼下我在帮伱,亦是在帮我自己。”
泷川一益听了苦笑着摇了摇头,默然无语。
许久之后,泷川一益才从口里吐出了一句,言道:“若是右府殿仍在位,伱我何止于今日。”
泷川一益说着牵动心底情怀,确实眼中撒了几点热泪。
羽柴秀吉听此亦是忍不住呜呜地哭了几声。
两名织田家的大将,居然在月色,默默流泪。
羽柴秀吉重新言道:“眼下只有惟任日向,最受主公器重了,这次他通过朝廷的关系,让天子亲自出面,很可能要劝服本愿寺放弃世俗的权位,如此他可是为本家再立下了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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