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到老太婆的住宅附近,听到不远处有敲锣的声音,注目细看,借助朦胧的月光,看有一行人由远而近地走来,待看得清楚,却是一行赶尸的队伍,有五具死人像麻雀似的跳着走。前面赶尸的人是一个穿着道袍的法师,在跳尸前带路,一面走一面敲着小锣。那些个尸体都带着高筒毡帽,披着宽大的黑色尸布,额头上压着几张画着什么符的黄纸垂在脸上。
刘勇愈发惊异,心想,听说湘西有赶尸现象,没想到竟在此目睹了僵尸跳走,正欲问杨梅,却发现那赶尸的队伍一行进了那婆婆的住院。这就更引起了刘勇的怀疑,愈发想究根问底,查个明明白白不可,正欲向杨梅打个招呼,准备随着赶尸队伍潜行跟进时,忽听到一阵啸声,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啸声愈来愈近,待到近距离,才看见是一个夜行者,与前面赶尸的队伍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看前面赶尸的队伍走进了那大院,发出啸声向后面的人打招呼。待后面的人赶到,刘勇和杨梅借助朦朦胧胧的月光,看见来的又是五个人,不在是什么跳尸,他们肩上又都扛着一个人,行色匆匆,看样子十分的诡秘。
刘勇观之似乎明白过来,他们这一伙人决不是良善之辈,半夜三更行动如此诡秘,在前后两拨人的中间,还有一个互相传达消息的人,可见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鸟,定是些非奸及盗之徒。前面敲锣的那个人可能是带队的,带尸前行是为给后面的人望风瞭哨。可令他想不明白的是,后面他们五个人的肩上为什么都扛着一个人呢?若是掠的良家女子,看着又不像,既看不到肩上她们的挣扎,又听不到她们的声音,可能是已被用什么药给迷昏过去了吧。
他为什么会这样想,因为这些人不是什么好人,既然不是好人,都是些淫邪之徒,决不会费那么大的气力扛个男人回来,即使掠夺男人,也决不会扛在肩上,必是捆起来押着走。他正这样想,只见前面的领路人返回接应后面的人,待会合后,急匆匆地进了那老太婆的院。看来这些人定和那神秘的老妖婆有着扯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刘勇不愿坐失良机,手拉杨梅,也匿影藏形地尾随他们而进了老太婆的宅院。
刘勇和杨梅躲在暗处,窥察到前一拨人进到宅院走进一室,将五具尸体倚墙而立后,出来等候后一拨人,待后一拨人进了停尸房,在灯光下,他二人才看清,不由得大吃一惊,带路的那个身穿道袍,手敲小锣的赶尸者不仅认得,而且是记忆犹新,他不是别人,正是欲要寻找的金虎,真是冤家路窄,正愁踏破铁鞋无觅处,没想到得来却不费功夫。
他来此何干呢?他与那个神秘的老妖婆是什么关系,从那婆婆的口中得知,说她的儿子也跟金虎办事快要来了,说明她对金虎的行踪了如指掌,果不其然,金虎已带人夜里以赶尸潜行来到这里,种种迹象表示她就是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婆婆金艳凤。金虎就是她与朱登高相交的杂种无疑。
后一拨进屋的五个人将肩上扛的人都放在停尸板上,只见那些个人像死了般躺在那里,不是向刘勇所想象的是女性,而全是男性。然后有五个人手拿利刃,像屠夫样的站在每个尸体前,低头默祷了一番,听不见说的是什么,似乎是在告慰死者的灵魂,然后俯下身,各自操刀将死者的头颅、手足四肢残忍地割了下来,接着是将死尸开膛破肚,将其肚内的脏器尽悉拿了出来。有人将割下的人的头颅和手足四肢以及掏出的人的脏器尽悉收拢起来,都给运了出去。操刀手就用什么药粉抹其尸身,又用朱砂撒在尸身的空腹腔中。
刘勇大惑不解,悄声问杨梅:“他们如此草菅人命,残忍地伤害尸身,使亡灵得不到安生,如此惨绝人寰,丧尽天良地做此恶,到底是在为什么?”
杨梅付耳说:“他们是在做僵尸处理,在尸身上抹的那草药,在尸身腹腔中放朱砂,都是为了防腐……”
刘勇打断了她的话,用手指了指。杨梅看见屋内有人拿着稻草做为填充物塞进了尸身的空腹中,扎束停当后,请金虎察看。金虎看后,满意地点了下头,命人把这些处理好的尸身一一的靠墙站立。
刘勇更为奇怪,付耳问杨梅:“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杨梅也感迷惑不解,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正在这时,有人进屋报金虎说:“老太太死了!”
刘勇和杨梅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心说,老妖婆怎么会一下子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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