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狠狠地咬了你一口,把你手腕咬出血了,可是你一声不吭。后来……”
她说的那件事,仿佛真的经历过。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手腕上那两道还能看到点影子的牙印。
夏梨落注意到了他的动作,一把拉住他的手,惊呼道:“就是这样的,当年我在这里咬了你一口。”
夏瑾墨惊慌地甩开她,想缩回去。她的力道加重,忽然扑了过来,朝他手腕上就是一口。
“嘶……”
夏瑾墨吃痛,可那种熟悉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突然像有一道闪电劈过,让他的头跟着痛起来。
他痛苦地捂着脑袋,眉头深锁,头疼欲裂,额头上已经沁出细密的汗珠。
“哥哥,你怎么了?”夏梨落发现他的异常,吓了一跳。难道自己咬他一口,把他咬出病来了?
抓住他的手把了脉,惊讶地问,“你怎的脉息如此紊乱?”
夏瑾墨只觉得体内气息浮动,快要压制不住,要四处逃窜了。他一手挥开夏梨落的手,力道控制不住,将桌上的碗碟也挥扫在地。
乒乒乓乓一阵乱响,惊动了门外的小二。
“二位客官,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没……”
夏梨落话没说完,夏瑾墨已经摇摇晃晃站起来,一把将面前的桌子掀了。
店小二吓得退了出去,急急忙忙跑去找人。
“哥哥,你怎么了?说句话呀!”夏梨落一脸担忧地拉住他,防止他进一步破坏。
抬头见他脸色暗沉,双目瞳孔发散,眼底似乎也散着黑色雾气,越发惊骇。
这时,门外传来一个悦耳的声音,即便说着气话,也让人觉得声音如出谷黄莺。
“慕白才离开一会儿,就有人闹事?是看我一个妇道人家好欺负?”
门被推开,一身大红滚金边烟罗长裙的女子出现。夸张的飞天髻,圆圆的脸蛋,很讨喜。只是她双手插腰,瞪着圆圆的大眼睛,看起来像是来打架的。
夏梨落制住正在发作的夏瑾墨,一边转头歉意道:“对不起,我哥病发了,控制不住。这些损失你算个数,我赔。”
那女子看了一阵,确认他的确有病。没有人惹事,她还有些失望,摆了摆手,同情地说:“算了,看在你们来我慕阳楼吃饭,也算有缘,让我哥给你哥看看吧。”
夏梨落道了谢,没把她的话当回事。只想着快点将发作的夏瑾墨带走,找到鬼医。
不过片刻,那圆脸的老板娘就来了,还拖来了一个一脸不情愿的中年男子。
“你在我这儿混吃混喝这么多天,还没给钱呢,让你看个病怎么了!”
老板娘数落了一阵,那中年男子才勉为其难地说:“行了行了,我看就是了。你不知道我看病很贵的吗?抵你一年饭钱了。”
“靠,你打算在我这里吃一年?你有点出息好不好!”老板娘又开始插腰瞪眼。
中年男子掏了掏耳朵,叹息道:“女孩子家,不要说那个字!”
“老娘已经三十六了!什么女孩子!我女儿,你外甥女才能叫女孩子!”老板娘气呼呼地申辩。
中年男子一边跟她斗嘴,一边也没闲着,真的走过来要给夏瑾墨看病。
“不用了,我们这就走,您还是小心点,他发作起来……”
夏梨落拒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那人冷哼了一声打断,“想要我看病的人还找不到我呢,你倒好,居然拒绝我!”
夏梨落没理他,此刻她只想快点将夏瑾墨带走。
不想那人却伸手拦在面前,懒懒地说:“你们走了,我一年的饭就没着落了。”
夏瑾墨刚缓过一阵,想起了他被一个小女孩咬了手腕的那个片段,可当他试图再往下想时,头疼症状就加剧了,体内像有股气流要冲出,让他控制不住。
见有人拦着,毫无意识地就挥出拳去。
夏梨落还没来得及拦下,正暗自叫苦,不料见那中年男子出手接了一招,还顺手搭上他的脉。
“咦——”他奇怪地看着夏瑾墨,发现他双目失明。
夏瑾墨正在狂躁期,也没给他进一步查看,又是一拳过去。
这次夏梨落趁机点了他的穴,见他软了下来,这才松了口气。
中年男子翻开他的眼皮,又仔细检查了一番,说道:“他中毒了,毒发。体内毒素此前是被压制住的,但因治疗不及时,且长期以来都只是压制着毒素,故而部分毒素侵入眼部造成失明。”
“中毒?”夏梨落大吃一惊,对眼前之人也多了几分敬意。
夏瑾墨身为碧血宫的尊使,不可能不找人解他的毒,却没能治好,只是压制住。可见此毒霸道凶险。
而眼前之人只是看了几下就能说出失明原因,看来医术非同一般。
“不知这位前辈,可有办法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