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内丹啊,有时候我会想起前世,总害怕又遇到枯木生那样的人。”
“傻瓜,那是前世的事!”他笑了起来,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亲昵地说,“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一样带着记忆和技能转世。”
夏梨落一想也是,就连景玹也没有呢。心里不免有些得意,笑着说:“看来老天真是眷顾我呀!”
“不过,子珺,为何你会知道曜日神功?当初若不是看你使出这功夫,我也不敢肯定就是你。”
景玹站直了身子,将她拥进怀里,回想自己这一生,似乎都在和病痛作斗争。
苦笑了一下,说道:“在我五岁那年,父王不知从何处得来的修行功法,要我修炼,说练成后就能治愈我的心疾。”
“既如此,他为何不练?”
“因为他说此功法只有至阳之人方可修炼。”
夏梨落总觉得有些奇怪,可又说不上来哪里怪。
“只是没想到我修炼了这么多年,心疾非但没有缓解,还愈演愈烈。有时候我都怀疑是不是因为练了那功法导致的,然后想要放弃。但父王总说,练成了就能根除,不能半途而废。”
景玹感慨万分,若不是遇到她,他现在只怕还在到处寻找解药。
此后几日,景玹都在忙碌,也没空到皇觉寺来。
但夏梨落遇到了来此上香的周琦,便也没觉得太无聊。
许久未见,两人似有许多话要说。周琦便打发了身边的家仆,只带了贴身丫鬟,和夏梨落一同坐在半山的凉亭里。
“喂,竹笋,你们俩没伺候过人吗?怎么也不懂得给本宫把点心备好?还不快去!”
夏梨落一顿训斥,把两个小丫鬟遣走。
周琦正诧异那两丫鬟的名字,身后的贴身婢女紫鸢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你笑什么?”周琦假意瞪了她一眼。
“奴婢该死!”紫鸢毫无诚意地赔礼,圆圆的脸上还带着笑意,“奴婢只是好奇,为何她们俩会叫竹笋?”
夏梨落挑眉,很得意地说:“因为我就想叫她们竹笋啊。”
“……”
紫鸢暗自吐槽,幸好主子不会这么任性,要是给她取个什么紫菜的名字,她还不是一样得受着。
谁知刚吐槽完,周琦就笑着说:“还是娘娘威武,改明儿我也给这丫头想个特别的名字。”
紫鸢脸色大变,慌忙说:“小姐不要啊,紫鸢就喜欢现在这个名字,您千万别改啊。”
夏梨落看得直乐,说道:“你家小姐逗你呢,你这么乖巧,她哪里舍得给你取个丑名字。”
紫鸢这才松了口气,然后终于明白过来,那两个丫鬟定是不讨贵妃娘娘喜欢,才被罚叫那样的名字。
周琦也是因为夏梨落在这儿,才找了借口来上香。上了香,还要在寺庙住两日。
夏梨落以为这两日会是她们俩独处的时光,不料第二天,就有不速之客到来。
当景岚那抹淡蓝色身影踏入后院时,夏梨落还未反应过来他是为谁而来,欣喜地望着他,笑道:“五皇子怎的也有空到此?”
景岚的视线越过她,在周琦身上停了一瞬,才回道:“许久不见,来看望娘娘。”
夏梨落很高兴,忙打发竹笋二人去备茶点,也不曾注意周琦在见到他时的别扭模样。
三人在院子里落座,夏梨落问起景岚的近况。
“老样子呗,还能怎样?”他无所谓地扯了下嘴角,眼中还是多了几分落寂。
夏梨落本不欲多管他们皇室之事,可忽然想起景项飞的野心。景玹既已选择走这条路,她也只有尽心竭力相佐。
“听闻皇上遇刺,究竟如何了?”
她也只是装作不经意地随意询问,原想他会说得和外界传闻一样,却不料他并未隐瞒。
“父皇受伤,病了几日,对太子皇兄多有怨言。”景岚低下头,轻轻转着白瓷茶杯,脸上露出了担忧。
他就这般毫无戒备地说了个大秘密,别说夏梨落,就连周琦也被惊得抬眸看他。
景岚看了过来,和她视线相撞,苦涩一笑。
“五皇子且宽心,太子殿下不会有事的。”
周琦温言相慰,竟是一言戳中他的忧虑。
景岚并不担心父皇的伤病,反而担忧太子。毕竟都养在皇后身边,就算不是一个母亲,这些年来相处,也比其他兄弟亲厚些。何况这生死攸关时刻,他多少也有些担忧。
此次春猎,皇上遇刺,太子成了最大嫌疑。现如今,皇上还卧病在床,却已经以各种名义下旨夺去了太子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