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就是没能说出个地方来。夏梨落越发狐疑,去西北边关并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何况这名侍卫也是王府亲信,为何会不知?
她直接去找了景项飞,他没有瞒她,但说出来的话却和景玹告诉她的千差万别。
“玹儿去找解毒灵药去了。”
“解毒?”
“他身上的热毒。”
夏梨落更加不解了,“不是说修炼曜日神功可解吗?”
“那功法岂是那么容易练成的?”景项飞叹了口气,解释道,“没有练到结丹期,是解不了热毒的。你若结成内丹,或许还能助他一臂之力,可是你好像也没达到那境界。”
夏梨落没有否认,她修成的内丹给了母亲,如今的她离那个时期还有一步之遥。但这件事她不可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所以她只是笑笑,说道:“这么说子珺是找到了可以结丹的法子了?”
景项飞点头,没有再说这件事,而是问起九公主和亲之事。问了送嫁的队伍,走的线路,路上的安排,无不俱细。若非识得他的真面目,真会觉得他是个关心后辈的好皇叔。
夏梨落没有隐瞒,将明面上的事都说了,态度诚恳。
但他并没有给她半点指示,就好像真的只是随口关心一下。
夏梨落回了宫,心里还有些不确定。景项飞到底会不会在这次和亲的事上搞什么鬼?他现在已经不信任他们,许多事都是绕过他们做的,而他们也不能和他撕破脸,这是种十分尴尬又微妙的境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景项飞就会突然对他们动手,或者在某次行动中就将他们也一并算计在内。
她揉了揉发胀的额头,压下这份担忧。现在还有一个让她头疼的事,景玹究竟去哪里了?
他做事一向不会瞒着她,这次究竟是有什么难处?之前说去西北处理哗变之事,也只是借口罢了,就不知是不是真的去了西北那荒凉之地。
夏梨落恨不得立刻飞到那里去看看,可是一想到九公主的事,就只能生生将这个念头抛开。
景玹不会有事,而九公主却离不开她。
日子一天天过去,天气暖和起来。院子里几株桃花开得正艳,燕子斜飞,在树丛间穿梭。
九公主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轻轻荡着,思绪却已随那些鸟儿飞到九霄云外。
就连夏梨落走进来,站到她跟前也没发觉。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嗯?没什么,你怎么来了。”
九公主气色红润,看起来神采奕奕,比起一个月前,像是已经完全恢复。
夏梨落在石椅上坐下,随手给自己倒了杯水,说道:“天气这么好,你就这么把自己关着,也太无趣了。”
“有什么好建议?”
“听说花山有一片桃花,开得正好,是踏青的好去处。”
九公主眼睛一亮,立刻从秋千上跳下来,“好啊,那就走吧。”
两人一拍即合,乔装打扮出了宫。
这一个月来,夏梨落可操碎了心。每每看她愁眉不展,便想尽办法带着她东逛逛西逛逛,吃遍大周美食,看遍大周美景,还听过戏,看过争花魁,和那些纨绔子弟斗过蟋蟀,踢过蹴鞠。
大约时间长了,一些东西总能放下,九公主看着便活过来了。
可夏梨落却有种心力交瘁的感觉。除了照看九公主,还要留意景王的动静,寻思他可能会在送嫁途中出什么阴险。她一个人势单力薄,便想着找夏瑾墨,一方面也可以再敲打敲打他。
谁知从那次之后她再也找不到他了。几家青楼都去过,并未见到他的影子。伴月楼和碧血宫的几家暗桩也找过,一无所获。
经过朝廷和景王的打击,碧血宫早已不复往日威风,支离破碎,苟延残喘。
夏梨落见到黎霄,被他的憔悴震惊,差点以为自己认错人了。他坦言后悔当初决定,让碧血宫陷入如此境地。
可他并不恨任何人,只说是自己无能,才救不了碧血宫,要说罪人,他首当其冲。
她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能默默听他吐苦水。
“如果可以,我真想带着家人远离朝廷,远离江湖,再不出现。”黎霄慢慢嘬了口酒,心灰意冷说道。
“远离江湖……其实也挺好的。”夏梨落低声说道。
那天,她就陪着黎霄喝了一顿酒,然后看着他脚步不稳回去。她以为他会安排碧血宫有序退出,可一直没有他们离开的消息。
直到离九公主出嫁还有几天的时候,被关在宫里的沈秀琴突然消失了,夏梨落才意识到碧血宫要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