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酒,大少爷气成那副德行,紧接着就到了楼上包间儿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那些富贵人家怪癖多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您理会那么多做什么,给银子就成呗。”
二人低声说着话渐渐走远。
他们并未发现,墙角一盆大叶子盆栽后的阴影中蹲着的霍叶青,已经紧紧捂着嘴憋笑,憋的快背过气去了。
楚君澜与萧煦闲聊片刻,就各自想着心事安静下来。
绢灯中的烛泪堆积,直到火苗熄灭,楚君澜与萧煦也并无多余的动作,渐渐的,就连风雅院也安静下来。
夜深人静之际,一些不雅的或激烈或销|魂的声音也都沉静下去。
楚君澜换了个坐姿,玫瑰椅发出“吱嘎”一声都显得格外尖锐。
就在这时,隔壁屋忽然发出椅子在木质地板上摩擦的声音。
闭目养神的萧煦猛然睁开眼。
楚君澜向着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二人蹑足来至门边,就听隔壁屋门“吱”的一声被推开,随即是两个人的脚步声和抖纸张吹墨迹的声音。
楚君澜心头一跳,冲着萧煦微笑,萧煦也禁不住笑着点了下头。
傅之恒的檄文应该做成了!袁康虎有救了!
待到那二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楚君澜低声凑在萧煦耳边:“你在此处等我,我去隔壁看看他写了什么。”
“他应是带走了。”
“墨迹必定会印在下一张纸上,我好奇,去瞧瞧。”
“同去。”
“不必,我去去就来,你等我,稍后一起回去。”
萧煦脚步一顿,被她那句“一起回去”说服了。
楚君澜轻手轻脚拉开门,脚步落地无声,轻盈宛若狸猫,见隔壁门虚掩着,她一个闪身进了屋。
屋内的格局相似,撩起夜色中泛着亚光的纱帘来至于侧间的大画案旁,楚君澜兴致盎然的低头查看。
待到看清纸上的字,面色倏的一变!
桌上一张白纸,以红木镇纸压着,上书硕大的一个“蠢”字!笔画之间的空隙都像是一张张嘲笑的脸!
楚君澜咬咬唇,忽然笑起来,有意思,她来至大雍至今,还是第一次折戟沉沙,傅之恒果真是名不虚传。
门外有脚步声快步而来。
楚君澜不躲不闪,在大画案后的圈椅上大大方方的坐下了,抓了笔随意的在“蠢”字下写了几笔。
一个高大的人影进了屋,借着月光看到大画案后果然有一人,嘲讽的笑了:“你竟没想逃。”
隔壁,景玉和霍叶青都询问的看着萧煦,只要萧煦点头,他们立即便要冲过来搭救。
萧煦想了想,却是摇头,冷着脸示意他们退下,自己则小心的以空茶碗贴着墙壁,听着隔壁的对话声。
楚君澜随手扔了毛笔,拿了火折子点亮了身后书架上的绢灯。
柔和的灯光洒下来,将她乔装改扮后那美少年的模样清清楚楚送入傅之恒眼中。
傅之恒一愣,在与楚君澜一道纱帘之隔的外间坐下了。
楚君澜以少年音道:“敢问傅公子,你是如何拆穿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