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诺敏的眼泪便禁不住在眼圈里打转。
楚君澜摸了摸萧煦的额头,又将他无力的大手握在手里,眼泪滑落下来:“他现在就是这个样子……”
将被子掀开,雪白中衣只是虚虚的搭在他的腹部,自胸口到腹部,都裹着绷带,隐约还看得见淡淡的血迹。
楚君澜便动手解了绷带的一角。
诺敏有心阻拦,可她带着任务,却不能拦,但若让楚君澜去这么折腾自己将死的夫君,又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眼见楚君澜将萧煦扶了起来,萧煦昏迷之中无力地靠在她的肩头,腰腹上的绷带一点点解开,露出了腹部开膛破肚后缝合的狰狞红肿的伤口,诺敏看得一阵恶寒,吓得后退了两步。
“这,这如何使得……活人哪里能开膛破肚。”
“可二皇子为了取走长生珠,硬是逼着我动手了,”楚君澜又小心翼翼地将萧煦的绷带缠了回去,“亏得是我动手,若是换第二个大夫,只怕萧煦现在早就没命了,哪里还能带我回来?他心里憋着一口气,想不到皇上是他亲生父亲,却会为了长生方这般对我们,回来见到皇上后,那口气散了,他也就倒下了。”
“那他的状况……”
楚君澜摇了摇头:“只是熬日子罢了,可恨二皇子取走了长生珠,却还好意思大摇大摆来与我再要长生方,他根本就没将此事回给皇上,竟是自己偷偷密下了!”
诺敏气得脸色雪白,咬牙切齿道,“这些人,为了长生不老,为了皇位利益,就骨肉亲情都不顾了!无耻卑鄙,简直是畜生不如!”
诺敏的一番话,甚至将景鸿帝也骂了进去。
楚君澜起身,拉住诺敏的手往外走去,“可咱们就是身处于这样一个怪圈里,又能如何?”
“二皇子也未免欺人太甚。”诺敏冷着小脸,“你放心,我定会好生与皇上说明的。”
一句话,就将自己的来意说了出来。
楚君澜望着诺敏,沉默了片刻后道:“我如今什么都不求了,只想一家平安,萧煦若是不能好转,我宁可他人还在,能让我这么看着他我也知足。”
诺敏神色复杂的拉住楚君澜的手摇了摇,又说了几句安抚的话,便告辞了。
离开了钟粹宫,诺敏直接去了养心殿。
见了景鸿帝,诺敏将方才所听所看都说了,随即红了眼圈:“我瞧着,大皇子的模样当真可怜, 她给我瞧了大皇子腹部的伤口,有那么长。”
诺敏说着比了一个长度,“那伤口红肿着,狰狞可怕,像只大蜈蚣。”
“你果真看见了,当真是开膛破肚了?”景鸿帝面色严肃。
“皇上,臣妾所言没有半句谎言,楚氏怎么说的,臣妾便怎么与您说的,依着臣妾看,楚氏与大皇子鹣鲽情深,似已心灰意冷了。想来以他们夫妇的感情,若世上真有长生方,她一定会给大皇子用,如今她都没了法子,大皇子腹部还有伤口在,想来长生珠的确是被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