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下来,甚至乎他还露出了一丝智珠在握的自信笑容来。这一抹笑容,让灰河心里掠过一阵隐隐的恐慌。
就在这时,许东忽然压着嗓子说道:“虽然我并不知道,一枚神力果实的价值有几何,但我猜得出来,它能够带给你至少十年的安详生活。”
灰河冷着脸本不想理会,可是心里却总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惊悚萦绕着,宛如有一口锋利的刀抵住喉咙一般难受。只见他故作冷笑,“死到临头,你还想说什么?”
许东微微一笑道:“知道吗,从一开始我心里就有三个问题,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谁,他是怎么做到的,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后来,我首先意识到,石头能够通过一种笛子指挥守山犬行动,于是第一个问题很容易迎刃而解。”
听到许东这句话,灰河浑身都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更是差点手一松,把匕首都掉在了地上。这个剧烈的反应致使他看许东的目光,仿佛见鬼一样,却是一副色厉内荏的嘴脸,狠狠说道:“这条黄纹剑齿虎已经快要耐不住性子了!你要离开的话,最好趁早。要不然,你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
许东只是摇头一笑,“我还没说完呢,你害怕什么?”
接着他竖起两根手指,旁若无人地说道:“至于第二个问题,你是怎么做到的,里面有两个含义,首先是你是怎么指挥守山犬袭击村落,这个我已经得出答案;其次就是你如何瞒过你的母亲……”
说到这里,许东的眼神透出几分嘲弄:“灰河,你为了神力果树处心积虑,甚至不惜耗费两年时间,杀害数以百计的普通村民,为什么居然还沉不住气,要在地图上做手脚?要不然,我也未必能猜到这个隐藏在重重迷雾下的真相!”
灰河倒抽一口凉气,由于抽气的动作太过剧烈,喉咙都发出咯咯的声音,语无伦次地指向了许东,只是发出两个单调重复的音节,“你,你!”
黄纹剑齿虎正在蠢蠢欲动,望向许东的眼中,冷厉血腥越发浓重。
即便在这个时候,许东依然在侃侃而谈,“这条黄纹剑齿虎生活在这里怕不是这一两年的事情吧?作为山中霸主,即便面临大量守山犬这样的劲敌,也不可能随意割让自己的领地!事实上,地图上显示的黄纹剑齿虎的生活范围,缩小了四分之一。”
“你似乎觉得我具有太大的威慑力,于是很是希望我在上山的过程中遭到某种猛兽的袭击。于是偷偷下山修改了地图,又指示某人趁机把地图交给我。但你没有想到的是,我很幸运躲过了一劫,并且发现了地图的秘密。”许东又说道:“我一开始就想,一个母亲怎么可能认不出儿子的尸体?作为有名的孝子的你,又怎么可能置母亲的安危于不顾,除非……”
许东冷冷望了灰河一眼:“除非知心她早就知道自己的儿子灰河,仍然活着!除非你的母亲同样也懂得使用笛子的方法!”
许东徐徐挑起第三根手指,笑容灿烂得如盛放的万千樱花,“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所做的这一切到底为了什么?你想通过神力果实的生命力治愈母亲的肺病,至于另一枚果实,你打算用来换取未来的安详生活!不知道我说得有没有错呢?”
说到这里,一切真相大白,即便还有其他旁枝末节未能解释通透,但总体而言,笼罩在北角村上面的危险源头,已经十分清晰明了。
灰河咬牙切齿地挤出话音,“你到底想怎样?”
许东没有回答,转而望向黄纹剑齿虎,“那只怪犬的实力,与这头黄纹剑齿虎的实力应该不相上下,难道你认为,能够杀死怪犬的我,就必然死于它的嘴下?有没有想过,万一我侥幸逃脱,又先于你赶回北角村。你觉得这两年你所付出的一切,还有价值吗?”
尽管灰河嘴上不说,但心里面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年轻的小子说得很有道理。而对方最后一句话,恰恰就刺入到灰河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几乎在下一秒就沙哑着声音问道:“你到底想怎样?!”
许东听到这一句话,终于真切地暗暗松一口气,虽然前后两句的内容一模一样,但个中的语气和所代表的意义却截然不同,可以说天差地别。他冷冷一抿嘴唇,接着说出一句冷漠到极点的话……
这句话只有区区几个字,沿着空气进入灰河的耳中后,所引申出来的含义却绝非区区几个字能够说明白清楚,简直就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只见灰河的脸色彻底灰白下来。
“请你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