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6点的火车,清晨5点过就到了邵市。
一下车,阳华把几人请到自个家。
许久不来,阳华换地方了,不再挤筒子楼,而是在邵市红旗路有了自己的三层楼房,带庭院的那种。
院子里有四辆车,一辆奥迪,两辆面包车,还有四年前就在用的三蹦子。
望着这排车,张宣禁不住感叹:前生华哥一家就富贵,今生又走向了富贵。
见他盯着这辆奥迪打量,阳华笑说:“这是海关认识一朋友,他们低价让了一辆给我们。”
罚没车嘛,懂!银泰地产和银泰贸易那些商用面包车都是来源此处。
张宣问他:“现在还在火车站上班?”
阳华知道他的意思:“还在上。虽然我们跟在老弟你后面挣了不少钱。
但这个铁饭碗还是舍不得丢,我就怕哪一天这风气变了,没这个铁饭碗我心里没底。
而且、而且有个工作,在铁路运输这块我可以捞很多便宜。”
其实这种想法很正常,这年头的夫妻都希望家里有一个人有份稳定的工作,这份工作可以薪水不高,但却能为人生兜底,不怕今后到外面浪输了没饭吃。
辉嫂还是那样光彩照人,不,是更迷人了,口特别甜,好话一箩筐把众人哄得直乐呵。就连不沾带故的邹青竹都感受到了这份热情,有种宾至如归的享受。
千千变化很大,四年下来已过18,没考上大学,如今正帮着辉嫂经营批发生意,有向女强人变化的潜质。
洗完澡、吃过早饭,老男人焕然一新,感觉又活过来了。
“现在正是衣服大卖的季节,你们也要回去?”见阳华跟辉嫂开面包车跟上,张宣多问了一句。
阳华说:“好久没回去看望两老了,今天有伴,跟你们一起回去看看。”
张宣点点头,说到姑姑和姑父,他是打心眼里感激的,这次回来还从商城带了不少礼品给两老。
7点出发,直到下午2点才到家。由于下雨的缘故,通往上村的马路不是沙坑就是泥坑,颠簸的不得了。
不过根据记忆,这条马路应该也快翻修了吧?
到时候村里挨家挨户号召大家出钱出力时,自己可以多出点钱,早点把这路弄好。
来到十字路口,张宣一下车就看到了新奇的一幕:黄永贵老人家的孙子在挑牛粪。
这可是西洋景啊。
怎么说也好歹是隔壁县大拇指的儿子,竟然在老家挑牛粪,这个大热天挑牛粪好多人围观。
一打听,才知道是这大小子不干人事,带女同学到外面鬼混,把人家肚子搞大了。
黄永贵的大儿子恨其不争,强制他休学回老家劳动,据说已经在家劳动半年了,下地干活的同时,还要照顾在家待产的女同学。
嚯!真真是上了一个紧箍咒。
张宣八卦问小卖部老板,“干活勤快不?”
小卖部那老板说:“勤快,这半年好似变了个人一样,白天下地干活,回家生活做饭照顾老婆,晚上还要熬夜看书,天天如此,我看他将来会有大出息。”
张宣回忆一番,好像没多大印象。
想想也是,前生自己基本在金陵和粤省来回跑,很少回老家,邻里的事情自然就听得少了。
见到主人回来,黄狗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咬裤腿、转圈圈、摇尾巴,撒娇可爱三连一个都不落下。
大姐正在院子里分拣蘑孤,看样子刚才山里采蘑孤回来,听到门口的动静,连忙跑出来喊:
“妈啊,弟啊,弟妹啊,你们回来了啊。”
然后又对里面喊:“欧阳勇,快出来接东西,好多好多东西。”
张宣望着这大姐,倍感亲切啊,这是唯一一个时间和金钱不能改变其秉性的人。用赞美的话说:纯朴。
张萍这么一喊,正在后院做菜的欧阳勇母子俩嗖嗖地跑出来了,一边提东西,一边说:
“还差两个菜,你们先吃,马上就好。”
张宣说不急,指着地上的蘑孤开口道:“好久没吃这东西了,嘴有些馋,中午帮我弄碗这个菜吧。”
大富豪小舅子要吃这个,欧阳勇屁颠屁颠张罗去了,张萍怕他洗不干净,放下东西就跟了去。
村里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大的变化,出门就遇到了阳恩德,嗯,前姐夫,不是,是前生的姐夫,如今也新娶了一门媳妇,就是十字路口下面的,不过两边亲家不和睦,三天两头隔空骂架,一个在马路那头,一个在马路这头,经常为了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互喷半天。
而阳恩德呢?这时候哪里去了?又隐身了。
哎哟,搬个小凳子看了会戏,张宣庆幸今生改变了大姐的命运,不然跟阳恩德互掐的那肯定是阮秀琴同志了。
吃过中饭,张宣带着杜双伶、邹青竹去了一趟老张家的祖坟地。
一年难得回来一次,还是得去看看那老父亲的。
虽然人家没什么本事,虽然人家早早就去了另一个世界享清福了,但父子血脉相连,打断骨头还连着经,回来了自然要打个转身。
本来这种事情他是不好带邹青竹的,毕竟她又不是米见,不是莉莉丝和希捷,名不正言不顺。可这姑娘说一个人呆着不好玩,就跟上了。
“爸,我和双伶来看你了,我们毕业了...”
把坟土整理一番,张宣跪在前头第一次开始神棍似地唠嗑。
呆了半个多小时,直到把纸钱烧干净,把纸灰处理好才走。
走之前还忘在心里说一句:要保佑我啊,不要翻车,咱现在可是老张家散枝开叶的大功臣,你可不能打瞌睡。
7月2号,老邓把电话打到了座机上。
阮秀琴喊:“满崽,电话。”
张宣问:“谁的?”
阮秀琴告诉他:“邓达清,说是你同事。”
张宣心思一动,连忙跑过去拿起听筒,急急问:“是不是泰铢崩盘了?”
老邓在那边激动地大声说:“对!泰铢崩了!
就在刚才泰国政府宣发放弃固定汇率制,实行浮动汇率制,一下子引起了股市大震荡....”
听着老邓得吧得吧一通,张宣念头通达:前后砸进去将近4亿英镑啊,40多亿人民币!
虽然之前就觉得历史轨迹肯定不会变,但还是忐忑担心来着,实在是前生他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一把玩这么大心里把握不住。
但现在!
但现在他娘的心落地了,两眼绿油油地放光,空气中都闻到了钱的味道。
和老邓说了十来钟,张宣又跟陶歌说了会。
几分钟后,陶歌说:“现在局势一片大好,但也很混乱,我们很忙,今天就到这吧,等你过来了,姐再跟你详细讲讲。”
“成,你们去忙,不用管我。”张宣挂了电话。
“好消息?”杜双伶问。
“好消息。”张宣心思翻涌,此刻感觉人都在飘着走,心里盘算着这次能给自己带来多少受益?
“多大的好消息?”邹青竹问。
“可以挣几十、上百个亿吧。”得瑟的张总背着小手回了书房。
“切~”
邹青竹压根不信,问杜双伶:“双伶,你信吗?”
杜双伶嫣笑着说:“我信。”
“因为是他说的?”
“嗯。”
“唉呀妈呀,双伶你没救了。”
....
在家一连呆了6天,张宣上午写作,下午带着双伶和青竹同志去山里采采蘑孤。
有时候还跟欧阳勇父子、杜克栋一起去山里打打猎,晚上基本写作到凌晨2点左右。
见他每天到深夜2点就自觉收拾纸笔睡觉,杜双伶十分高兴地挽着他脖子问:
“亲爱的,你现在怎么这么有觉悟?”
张宣翻身而上,亲一口说:“前些日子我做了个梦,梦到你能活120岁,我想陪你到那个时候,所以身子骨很重要。”
“嗯嗯嗯。”杜双伶笑吟吟地抬头连啄他几下,轻声说:“你知道古代和尚为什么能长寿不?”
得咧,自家笑面虎又指桑骂槐了,张宣眼睛转转:“知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嘛,来,我这就来。”
“德性~”一阵忙碌,杜双伶只来得及说这两个字。
7月6号,张宣抱了抱杜双伶,嘱咐道:“我走了,等忙完了回来接你们。”
通过这几天的报纸,杜双伶已经知道了东南亚的“地震”,当即柔声说:“去吧,到了那边给我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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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点事,更晚了,抱歉。)
先去吃晚饭,回来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