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三在何家门前转了一个圈,只觉自己莫名其妙。何欢一没向他求助,二没向他求救,他眼巴巴送上门,算是怎么回事?
再说,就算她需要别人帮忙,她也一定会选择沈经纶,他干嘛又多管闲事,更何况整件事到底如何,他压根就不清楚。说不定一切都是她安排的,她可从来都不是柔弱无主见,需要男人时时呵护的女人。最重要的,她刚刚才拒绝他,巴不得与他划清界线。
谢三越想越懊恼,转身就想离开,却听何欢在他身后询问:“谢三爷,您找我?”
谢三不能假装没听到,只能转过身,一本正经地说:“何大小姐,本来我的确有事找你,不过我刚刚听人议论,你三叔、三婶此刻正在公堂上。我的事,以后再说吧。”说完这话,他无限自鄙,恨不得立马消失在何欢眼前。他活了二十年,从未体会过此刻这种尴尬,偏偏他还要装得若无其事。
何欢只觉得谢三的态度怪怪的,不过她一直记着,他多次救她。若是没机会报恩,她只能在心中铭记他的恩情,此刻既然他有事找她帮忙,她当然义不容辞,遂回道:“三爷有事不妨直说,三叔、三婶为了家务事闹上公堂,我身为晚辈,帮不上忙的。”
“水汀压根不是外室,整件事都是你安排的?”谢三肯定地追问。
何欢相信谢三的为人,但有些事还是不要把旁人牵扯其中为好。她没有回答,只是转而问道:“三爷。您为了何事找我?”
谢三不答。心中的自鄙慢慢化为愤怒。他不是生她的气。而是生自己的气。自从上次她鲁莽地拿匕首刺向黑巾人,他对她的观感就变了。他也说不清到底怎么回事,只觉得自己十分莫名其妙,特别是稍早之前,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他的心情甚是微妙。
“三爷?”何欢催促。她不明白谢三为何直勾勾盯着自己。她低头检视自己的衣着。她很确定,自己的头发没乱,她的衣服虽然旧了些。但整齐干净。
谢三尴尬地轻咳一声。他多次利用她试探沈经纶,沈经纶是他们之间唯一的交集,偏偏她喜欢沈经纶,立志嫁他为妻。她若是得知,他想通过她抓住沈经纶的把柄,恐怕会立马与他反目吧?
“你何必非沈经纶不嫁!”谢三脱口而出,“你想做正室,我可以请吕县令替你保媒,再送你一份嫁妆……”
“谢三爷,请您慎言。”何欢脸上的礼貌性微笑挂不住了。她低着头说:“我感激您三番两次救了我,你若是有什么事。我可以帮上忙,我义不容辞。”
“沈经纶根本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每个人都有鲜为人知的一面,三爷您又何尝不是呢?”
“你怎么这般执迷不悟!”谢三恼怒低呼。他不能娶她为妻,她也不愿成为他的妾室,但他们好歹相识一场,也算共过患难,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跳入火坑?“若是我可以证明呢?”
“谢三爷,您的一生可能从未遇到不顺遂的事,亦没有人拒绝过您。我感激您的救命之恩,但你我不过是彼此人生中的过客罢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划清界线,还是表明立场?”
“不是。”何欢摇头,“若是谢三爷没什么事……”
“你觉得我在编排沈经纶的不是,所以你生气了?在你心中,他是世上唯一的好人?”
“不是。”何欢再次摇头,“没有人能够左右其他人的想法,更不可能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在其他人身上。我相信您和沈大爷迟早会消除误会的。”她对着谢三福了福,转身欲回门内。
“站住!”谢三一下走到何欢面前,挡住她的去路,“沈经纶和冯骥阳一早就认识。”
“冯骥阳认识蓟州城的大多数富户。”
“我的意思,他们在京城的时候就认识。”谢三刻意压低了声音,反问:“你不会认为,何大旭等人的死,是冯骥阳的鬼魂杀人吧?”
“沈大爷性格清冷,为人看似严厉,不讲情面,但他从不害人性命。”
谢三冷眼看着何欢。她这句话,比先前那句:你我不过是彼此人生中的过客罢了,更让他不舒服。他情不自禁又想起她和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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