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得的事。
他便点头认可了此事。
隐慈接着迫不及待地自己沉声道:“皇太后殿下被人掳走了!”
秦亮只得故作有点吃惊的样子,不禁看了隐慈一眼。
传递消息的黄远、多半是骑马而来,竟然比秦亮等人先到六安。
隐慈又道:“现在还不知干这事的,究竟是大将军府、还是太傅府。”
秦亮默默地先把书信大致看了一遍。殿下被掳走的消息、对他来说没有什么用,因为事情就是他干的。
但书信里还是写了一个有价值的消息,大将军奏事后、将廷尉换了人。高柔升司空,陈本上任廷尉。
看到这里,秦亮顿时稍稍舒了一口气。
殿下这件事,若是高柔主持查案,可能希望还大一点。高柔的审案手段、可能比不上满宠,但他在廷尉干了二十多年,至少经验很丰富,算是个能做实事的人。
而那个陈本,秦亮也知道一些。秦亮在做校事令的时候,有关这些出身大士族的官员
文书、他几乎都看过。陈本与夏侯玄关系很好,但压根不懂刑律、也没有半点经验,且是个完全不管具体事务的人。
这样的人、来查这样的案子,陈本能查出个鬼来。考虑到夏侯玄的关系,陈本临时上任廷尉、显然是征治站位的结果。
不管怎么样,这回曹爽又算是莫名地帮了秦亮一把!当然太后的事,其实也利于曹爽府。
秦亮点头道:“卿办得很好。”
隐慈便揖拜道:“仆先告辞。”
秦亮却没有立刻出门,犹自留在署房的筵席上呆了一会。
他心里仍旧是提心吊胆。有一种犯了命案的不安生感,仿佛变成了个没落案的逃氾,就是那种睡觉都不怎么踏实的感觉。
此时他一个郡守、其实杀了人不算什么大事,掳走太后却比杀人严重多了。可见人们敬畏的、多半不是人的生命,而是法律的制裁。
唯有依靠理智,方能勉强克制这样的感受。
秦亮再次回忆了一遍自己干的事、很谨慎。时间过去太久了,那院子附近本来就没什么人来往、院子前面的窄巷子从没遇到过行人;何况每次秦亮都披着蓑衣、压着斗笠。案件也不是命案,现场屍体凶器之类的一概没有、连痕迹都很少;此时更没有指纹鉴定、基因检测、摄像头等各种技术手段。确实不容易查到他。
而且主事者换成了陈本,这事便几乎别想查出什么线索了!
当然最隐蔽的原因在于,没人会怀疑到秦亮头上来。他没有动机、与甄氏几乎没有社会关系,与郭太后的那点关系不算,否则满朝文武多少都有关系。
加上现在的洛阳、两谠的目光都在对方身上,他们更不会联想到秦亮这个“不相干”的人。
因此他应该不太可能暴露,忧心只是本能反应而已。
再说就算怀疑他,也没人敢随便查,秦亮手里八个混成旅、加上皇太后殿下的印绶,又不是拿来好看的。现在想对付秦亮,洛阳来的人少了、直接是送人头;来的人多了,那便不是查案、而是平叛。
秦亮鼓着腮帮“呼”地吐出一口气,心道: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