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含量了,他摸着自己的腹部,静静感受了一下后劲儿。
“你别说,我感觉也有点热,口干,脑袋还有点晕。”唐卫越说越不舒服,表情纠结,“不是,喝的时候明明挺清口的。”
林列看了一眼自己给自己诊断的唐卫,又扫了扫趴桌子上的傅寒舟,目光有几分耐人寻味。
他没说什么,起身将窗户打开了。
林列家两室两厅,客房时不时就会接待唐卫,所以被褥齐全。
林列让苏云景把傅寒舟带客房休息一下,他这样睡一觉就好了。
傅寒舟很老实,苏云景去哪儿,他就跟着去哪儿,也不知道是不是醉了。
进了房间,把人摁到了床上,苏云景才问他,“你是喝醉了吗?”
傅寒舟还是含着笑意摇头。
“那你头疼吗?”
傅寒舟继续摇头,眼睛又黑又亮。
他不疼,苏云景开始头疼了,就小酷娇一直否认自己喝醉,总冲他笑,情绪还莫名高兴这几点,很像喝醉的症状。
但酒量得多差,才能喝果啤把自己给喝醉了?
不过小酷娇是他们几个人里面喝最多的,可能进入了微醺状态。
苏云景伸出两根手指放傅寒舟面前,逗他,“船船,知道这是几吗?”
傅寒舟伸手抓住苏云景两根手指,拽过来,突然放进自己嘴里,小尖牙抵在苏云景指尖。
苏云景条件反射要抽回来,“哎哎哎。”
傅寒舟笑着放开了苏云景的手,但在苏云景手腕上咬了一口。
他的动作很轻,连个牙印都没有留下来,只有一点点湿意。
苏云景眉头一皱,心里更懵了,他坐到了傅寒舟旁边,“你到底是蒙我呢,还是真有点醉?”
傅寒舟没回答,枕在苏云景的膝盖,调整了个姿势,阖上眼睛,长睫垂落,在眼睑投下一个漂亮的扇形。
看着安静的小酷娇,苏云景怕他不舒服,给他揉了揉太阳穴。
原本安安静静的睡美人,突然抓住苏云景的手腕,张口,含住了淡青色的血管。
他的唇表面很干燥,里面却是湿润柔软的,伴着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苏云景手腕。
像是被烫到似的,苏云景的身子颤了颤。
傅寒舟只吮吸了一下,尖牙就在苏云景腕间用力一磨,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
他睁开眼睛,看着苏云景,漆黑的眸里盛满了细碎的光。
苏云景跟那双漂亮的对视,他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话吞了咽,咽了又想吐出来。
憋了好一会儿,苏云景才终于开口了,“敢问你几岁?”
傅寒舟重新闭上了眼睛,他报给了苏云景一个数字,“七岁。”
苏云景在心里吐槽,七岁的时候你可不这样折腾人。
似乎知道苏云景在想什么,傅寒舟把他的手放到自己眼睛上,轻轻说,“你守着我,一直守着我,我就不这样闹了。”
“嗯?”苏云景莫名觉得他话里有话。
傅寒舟没再说话,像是睡着了似的。
苏云景看着安静平和的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暖烘烘的。
虽然傅寒舟不像小时候那么乖,有时候很傲娇,还喜欢折腾人,但苏云景不得不承认,他生不起他的气。
在京都一直待到正月初十,苏云景他们才坐飞机回了衡林。
傅寒舟也跟着苏云景回来了,没有在沈家多待一天。
原本郭秀慧在闻燕来的影响下,觉得傅寒舟可能藏着什么坏心思,才会接近他们家辞辞的。
但这俩人的关系太好了,郭秀慧还从来没见俩孩子吵过架,傅寒舟一直表现的都很懂事。
郭秀慧忍不住跟闻怀山感叹,“亲兄弟都不过如此。”
“这就是投缘。”闻怀山抖了抖手里的报纸,“脾气秉性差不多,又都是十七八这个岁数。”
闻怀山的视线从报纸移开,看了一眼郭秀慧,“希望小傅是真拿小辞当兄弟,这样以后出什么事了,两个人也能互相帮衬。”
“我就是这么想的,就怕辞辞一个人太孤单。”郭秀慧长长一叹,眼角有点湿意。
“这孩子命苦,小时候从鬼门关里走过一趟。算命的都说他八字弱,少不了大灾大难的……”
闻怀山就听不得她搞迷信这套,重重翻了一页报纸,口气有点不耐,“行了行了,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算命,还八字弱。”
郭秀慧也恼了,“嘿,你这个老头子……”
苏云景跟傅寒舟正在打扫房间卫生,没有关门,所以隔壁的争执声他们俩听的断断续续。
不知道因为什么事,老两口又拌起了嘴。
虽然走的时候门窗都关好了,但回来还是落灰了。
苏云景擦着灰感叹,“一辈子过挺快的,吵吵嚷嚷就过去了,结婚可能就是我爷爷奶奶这样吧。”
傅寒舟听见郭秀慧说后悔嫁给闻怀山这个古板的老头子,突然开口,“我是不会后悔的。”
苏云景纳闷问他,“不后悔什么?”
傅寒舟只回了苏云景一句‘很多’,就没下文了。
苏云景没懂他这句很多是什么意思,隔壁吵的越来越激烈,他只能过去充当和事老。
在闻家别的技能没学会,劝和苏云景一把手。
寒假很快就过去了,高中部统一正月十八开学。
因为电视台大力的宣传,开学之后转来了很多像江初年这样的新生。
二中完善了很多基础建设,方便了身有残疾的学生,便捷他们在校的生活,因此转来了很多这样的学生。
周边县城的两个学生家长,在电视上看到二中的相关新闻后,参观了学校跟学生宿主,很快就办了入学手续。
江初年他们班就分到了两个这样转学生。
虽然他们还没成为朋友,但江初年非常高兴,回去的路上话都多了不少。
开学还没一个月,陆陆续续又转过来几个学生。
二中学校贴吧有几个学生开玩笑说,二中成了残疾学校,谁不正常谁来这个学校上学。
当天这个帖子就被删了,发帖跟起哄的人也遭到了严厉的惩罚。
为此校长还开了师生大会,重点强调了霸凌跟歧视,鼓励学生之间要互帮互助。
傅寒舟身体力行的实践着二中‘互帮互助’的新校风,组织了多次新转学生的聚会。
在小酷娇的努力下,这些同学迅速混熟了,江初年也有了新朋友。
苏云景对小酷娇刮目相看,真没想到他现在越来越热心肠了。
傅寒舟不仅出钱出力,还搞策划,每次活动都有一个好玩有趣,还烧钱的主题,吸引了学校其他同学也想加入。
苏云景觉得现在的小团队很和谐,加入其他学生可能会乱起来。
傅寒舟有自己一套理论,“他们总是要步入社会的,不可避免要跟要陌生人打交道。”
苏云景一想是这个道理,被傅寒舟说服点头同意了。
傅寒舟作为学校风云人物,二中著名高岭之花,真.富二代.未来霸总。
有他在,小团体的聚会就足够吸引人,更别说傅寒舟还把社团活动搞出花样了。
傅寒舟在学校论坛弄了参加社团活动的申请帖子,想要参加社团就要申请,还要写清楚自己的优势跟特长。
苏云景还以为小酷娇只是随便搞一搞,没料到他居然弄的这么正式。
傅寒舟:“想参加的人多,但我们不能找这么多人,所以需要筛选。”
苏云景:“怕人多了,管不过来吗?”
“嗯。”
其实不是担心管不过来,而是‘正常人’去融入‘不正常’。
江初年之所以会受到歧视,不是因为他身有残疾,是因为他不是大多数人。
在身体健全的人堆里,残疾者是异类。
但如果这个世界上残疾者居多,那身体健全的人才是异类。
想要改变江初年他们弱势的地位,那就要控制社团其他同学的人数。
如果社团有十个江初年,一个苏云景,那应该是苏云景绞尽脑汁想融入江初年们。
傅寒舟提高参加社团的门槛,是因为他知道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上,便宜的东西叫大促销,贵的东西叫奢侈品。
白送的东西,大家只会怀疑它的质量,价格高昂的,反而令人趋之若鹜,分外珍惜。
傅寒舟在用自己的名声跟钱,帮这个一文不值的的社团抬高身价。
把门槛设置的越高,越有人想削尖脑袋往里面钻。
傅寒舟浪费这么多时间弄这个社团,可不是只想给江初年找几个朋友,让他不要再来麻烦苏云景这么简单。
苏云景是一个同理心强,会对弱者施以援手的人。
想他不再担心江初年,那就得改变江初年他们在学校地位。
一旦这个社团跟高身份高地位划等号了,学校大部分都会想加入。
以后搞个会员投票制度,再让江初年他们这群人决定谁能加入,到时候他们就今非昔比了。
苏云景不用再担心江初年,他的目光就会回到他身上。
傅寒舟编辑完帖子后,靠到了苏云景肩上,贪恋地吸取着他身上的温度。
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