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便是如此么?
卓远不假思索的将掌心贴在她灵台穴上,温煦的神照功内力不断输入。片刻之后,怀中女子终于有了血色,她全身蜷缩在卓远怀里,透出了一口,喃喃道:“雪怀…”
雪怀,便是冰面下这个少年么?卓远叹了口气,看来这个薛谷主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呢。
薛紫夜醒来的时候,脑袋有些迷糊,身上盖着一层被子,浑身暖洋洋的十分舒适,要知道以往就是生再多的火,盖再多的被子,半夜三更也是要冷的睡不着的。这是自小落入冰河后所得的病,多年以来从未找到治好的办法。
只是为什么昨晚会如此温暖?迷迷糊糊间,薛紫夜终于清醒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不是睡在自己的房间,这是哪里?然后,她便看到了床边静静坐着的卓远,虽然闭着双眼,但身子挺得笔直。
卓远也睁开了眼,虽然昨晚每过一个时辰,就要给她输入内息,但这几个月照顾凌霜华以来,也已经习惯了。之前在风雪中行进,凌霜华的寒毒也时常发作,卓远便半睡半醒地守着,随着准备给她调息。
“薛谷主,你醒了么?”卓远微微一笑,刚跟她打了一个招呼,不料砰的一声,一个枕头扔到了脸上。薛紫夜恶狠狠地看着他,大叫道:“你个混蛋,竟敢占我便宜。”
脸上的笑容完全僵住了,这个死女人,卓远气急败坏地大叫:“我没有占你便宜。”话音刚落,床头的挂饰也被她一把拽去,扔了过来。卓远终于逃出了门去,额头青筋暴跳:“不可理喻,不可理喻!”乓的一声,一个花瓶砸在了脚边。
有丫鬟被声响吸引过来的时候,薛紫夜才整理好衣衫走了出来,她拉着脸看也不看卓远一眼,哼了一声掉头就走:“去秋之苑,这里不用管它。”那些丫鬟神色狐疑的在两人之间看了看,却是在好奇,大清早的,谷主为什么会在卓远的房间出来,衣服皱巴巴的,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薛紫夜带着人往秋之苑匆匆走去,尤自咬牙切齿。这个家伙,当日就不该好心救他,居然敢占她的便宜。……她气冲冲地往前走,旁边绿儿送上了一袭翠云裘:“小姐,你忘了披大氅呢,昨夜又下小雪了,冷不冷?”
冷?她忽然愣住了——是啊,下雪了么?可昨夜的梦里,为什么一直是那样的温暖?昨夜,昨夜自己不是在看雪怀么?后来是怎么睡到他房间去的呢?
卓远早上去见凌霜华的时候犹自愤愤不平,嘴里念叨着:“死女人,神经病…”谁知凌霜华见了,却微笑道:“卓大哥,你心情很好呢。”卓远正用手指按压着自己的额头,一副缓解头痛的模样,闻言诧异道:“我这样是心情好?”
凌霜华认真道:“这些时日,你为了我的伤势,总是绷紧心神。我从没见过你像现在这样轻松呢…”卓远一下子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