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歌抿唇一笑,目光明明寒冷无比,却又似闪耀着灼灼的波光,“我当初说过,如果我不死,我便要她下地狱。”
凤烨离顿了一下,脑海之中蓦然闪过那古木梨花林之中的那个石碑,他狭长的凤眸之中变得有些深沉。
随即嘴角勾勒起一抹完美的弧度,脸上有几分邪狷不羁之色,他薄如蝉翼的唇微启,“也好,你就按你想做的去做的,只要你开心”。
至于后面所需要承担的后果琐事,就全权交给他来处理。
云长歌没有在回答,有些事,不是她真的做了,就能够开心的,她所做的只是血债血还,杀人偿命,裴蔚莞欠了她和他一条命。
裴蔚莞当听到云长歌要给她奉上大餐的时候,神经一下子紧绷了起来,她才不会愚蠢的以为云长歌能为她带来什么,然而,当裴蔚莞看到那一把又一把大小不一,各种形状的小刀在混沌的月光之下泛着尖锐的冷光时,一种及其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一股凉意从脚底直蹿上心尖,看着凤烨离一步一步走过来,她挣扎的像个筛糠,想大声尖叫,可嘴里却被东西堵住,所有的惊惧都停留在嗓子眼里。
凤烨离看着衣衫凌乱的裴蔚莞,嫌弃的一时之间竟不知从哪里下手为好,良久他才寻了个略微干净的地方,拎着她后脖领子处的衣衫便将她拎到了那一旁的空空如也的圆木茶几桌之上,三下两下手脚麻利的利用的她手腕和脚踝处的铁链将她固定在那桌子之上。
裴蔚莞动弹不得,只能不断的摇着头,云长歌一边将桌子旁边的墙壁上悬挂的的烛灯点燃,一边对她笑笑,“别怕,我还没动手呢。”
然云长歌这般一说,裴蔚莞更是吓得脸色惨白,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一股从来未有的恐惧感将她里里外外贯彻个遍!
云长歌总是这般,将最残忍的行为用最温柔的语气轻轻淡淡的说出来,甚至嘴角还挂着温和的笑,让人不寒而栗。
两个烛灯泛着昏黄的光芒,零零散散的光芒落在桌子上的那些冰冷工具之上,显得让人无比压抑和惊悚。
云长歌一伸手,凤烨离便从她身后递上一双手套,云长歌戴上后回头冲着他道了一句,“你先出去吧,好久没拿真人下手解剖了,我怕吓到你。
云长歌的话音刚落,夙非离长眉一挑,“你怕我吓到?”他看着云长歌的眸子明显噙着一抹深意,随即道,“我来帮你打下手吧。”
笑话,他是谁?他可是战无不胜,所向披靡的天启三皇子,多么腥风血雨走过来,又岂会怕一个小小的解剖?
云长歌唇瓣微动,却欲言又止,脸上有颇有几分无奈之意,好吧,凤烨离居然这般逞强,她也不再劝他了。
只是这不是战场上的血腥杀戮,事实上这比战场上的情况要更加嗜血残忍!
更何况她要做的,是不让裴蔚菀那么快去死。
所以她的解剖是需要每一刀都精细无比的,哪怕是把肠子扯出来,也要保证她的性命和意识共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