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莲道,她原本一直叫邵庆做哥哥,这等事情,却是完全改了口。
安王点头,邵庆——自然是不会发兵的,这本来就是邵家一手策划的,岂会容得他坏事?
“王爷多保重,少商告辞。”顾少商说着,抱拳行礼,拍了拍马背,顿时疾驰而去。
慕莲和安王两人,均慢慢的策马而行……
大周国京城。
五月的天气,已经渐渐炎日,邵赦换了一袭单薄的长袍,自己携了琴,自去晴瑶别院,这晴瑶别院已经有着几十年的历史,毕竟是皇家园林,花繁叶茂,且如今这等时候,正是那杜鹃、凤仙、芍药、牡丹等花卉盛开之极,整个晴瑶别院内,更是团花簇锦,柳飘香风。
邵赦自携了琴,也不带下人奴仆,径自去了晴瑶别院,在临水的一处凉亭内做了,看着池水中有着新冒出头的嫩荷出神。
晴瑶别院乃是邵书桓的住宅,但由于最近是邵赦负责修缮,周帝派内监宫娥过去侍候,但外面侍候的护院、小厮,老嬷嬷等,却大部分都是邵家之人,邵书桓不在,邵赦倒常常过来坐坐,游览一下园中景致。
“老爷!”一个家奴模样打扮的黑衣人急步走了过来。
邵赦点头道:“怎么样了?”
“十三自尽了!”黑衣人压低声音道,“他把所有的罪名都揽在自己身上,在三爷面前自尽的。”
“多赏他家里几两银子。”邵赦道。
“是!”黑衣人躬身答应着,“七号猫头鹰一直联系不上,只怕出事了。”
邵赦点头,从上月开始,七号、三号、四号的信息,都被人拦截,这次更好,连人都找不到了。
“安王爷回京了!”黑衣人再次道,“昨儿傍晚到的。”
“知道了!”邵赦只是略一点头。
“南夏要求议和……”黑衣人面无表情,继续禀报。
“嗯!”邵赦这次只是答应了一声。
南夏要求议和,本来就在他意料之中,双方的皇帝陛下都不想打,这仗,如何打得起来?
“你去吧!”邵赦挥了挥手,命家奴退下,自己却调了琴,琴声穿林涉水,飘逸出去,说不出的雅致清幽。
“免之倒的懂得享受,居然跑来这里,害我还找!”安王并没有通报,直接就闯了进来。
邵赦依然低头抚琴,却是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安王憋着一肚子的怒气,缓步走到他面前,陡然按在琴弦上。
邵赦只能作罢,抬头道:“王爷做什么?”
“免之,难道你就可以装着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安王强行压下心中的怒气,问道。
“发生过什么?”邵赦装糊涂。
“你难道就不问问此间主人,现在身在何处?”安王提到嗓音,怒道。
“我知道,何用再问?”邵赦抬头,习惯性的翻了翻白眼。
“很好。”安王都用一拳重重的捶在鸣凤古琴上,啪的一声,古琴断为两截,“你既然知道,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邵赦垂下眼敛,半晌才道:“我无话可说!”
“你……”安王说着,轮拳就要打,但邵赦却只是看着他,摇头道:“若不如此,王爷教我,该当如何?”
安王目瞪口呆,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我养了书桓十七年,一直想着藏着他,养着他,哪怕……他就这么静静的死在邵府,那都他的福气,可是最后,却被你捅了出去,如今倒好,你问我我怎么办?难道我等着,就这么坐着等死?陛下的意思很明显,非他不可。可是,陛下如何给他一个名正言顺的皇嗣身份,如果要给,就得灭我邵家满门,为着我自己,也为着邵家,我不能容他继续留在大周国……
这次他去江南,实话说,我曾经想过,就在江南解决一切,倒也干净利落,可是,终究不舍,这才铤而走险,送他走……”邵赦道。
“送他走,难道就好吗?”安王问道。
“墨菲念着古旧之情,断然不会为难他。”邵赦淡淡的道,“否则,他也不会轻启兵祸,只为这逼着陛下送他去南夏做质子。”
“原来你早就知道墨菲的用意?”安王皱眉道。
邵赦没有说话,这是自然的,如今这等局势,要打,势必是两败俱伤,战争的根源都是为着某种利益,没有利益的战,实在是莫名其妙。
墨菲不傻,周帝也不傻,自然不会在这样的情况下,两国你死我活的战乱一场,陷天下百姓于不顾。
“我倒要看着你,如何平息陛下之怒!”安王说着,陡然拂袖而去。
邵赦笑笑,如何平息?没有真凭实据,陛下也不能把他怎么了。话说回来,就算有着真凭实据,又能够如何?毕竟邵书桓名以上是他邵赦幼子,而是不皇子。
这两天的大周国京城内,人人惶恐,谁都知道,陛下正火气大着,原因无他,和安王爷一起去江南追查盐税案子的邵家三公子,被南夏之人掳走,谁都知道周帝宠爱邵书桓,比太子和二皇子尤有过之,别的尚且罢了,如今邵书桓被南夏抓走,周帝焉有不怒的?
江南的盐税似乎并不再重要,扬州知府利用职权私下扣押盐税银两,贩卖私盐,证据确凿,在押送往京城受审的时候,与大牢中碰壁自尽,余下家中老弱妇孺,皆被发配。
安王爷已经在昨日回京,进宫面圣,不但没有嘉奖,反而挨了老大一通申饬。
唯一值得高兴的事,边关战事算是得到和缓,南夏主动提出议和,两国交换公主联姻,却是绝口不再提质子一事。
有些敏感的朝臣已经隐约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但是,和南夏联姻议和一事,似乎并没有冲散京城中紧张的气息,直到午后,周帝连下了两道圣旨,一道是召邵庆回京,老将王铁汉依然镇守边关。
第二道却是撤去柳玉衡护军参领职务,罪名的玩忽职守。
谁都知道,柳玉衡被封为护军参领,只是为着去江南保护邵书桓的安全,而柳玉衡心中不忿,一路上故意走走停停,等着邵书桓出事,被南夏掳走,他居然人还没有到扬州,周帝心中的恼恨,可想而知。
柳炎虽然心中不满,但柳玉衡失职,却是明摆着的,也不敢说什么。
景阳宫中,周帝穿着普通的青色长袍,负手而立。
张德荣小心翼翼的道:“陛下,天黑了,是不是传晚膳?”
“不吃!”周帝摇头,邵书桓被掳走的消息传到京城,他哪里还有心情吃饭。
“陛下纵然担忧桓殿下,也得先顾好您的万金之躯,再谋他算?”张德荣小心翼翼的道。
“宣邵赦进宫!”周帝道。
“陛下,现在?”张德荣呆了呆,问道。
“没错,另外,给朕备些东西。”周帝道。
张德荣听得周帝要备下的东西,不仅愣了半晌,但还是忙着出去,命小太监去邵府宣旨。不到两柱香的时间,邵赦已经进宫,张德荣引着他径自来景阳宫中。
“臣邵赦见过陛下。”邵赦见着负手而立,忙着跪下行礼道。
周帝这才缓缓的转过身来,盯着他半晌:“邵爱卿,抬起头来。”
邵赦闻言,抬头看向他,不料周帝陡然扬手,一个巴掌对着他脸上狠狠的甩了过去,邵赦身子一侧,另一边脸上又重重的挨了一下。
邵赦只感觉满嘴里都是又腥又甜,两边脸颊生痛,嘴角有液体流出,忙着举袖拭去嘴角的血迹,这才慢慢的道:“陛下着恼,也范不着拿臣下出气。再说了,就算臣有何失职,陛下也该交由三司会审,明正典刑,这等与宫中动用私刑,传了出去,可是有失君仪。”
“邵赦!”周帝冷哼了一声,从袖内取出一张信笺,甩了过去,道,“你自己瞧瞧,凭着这个,朕可以定你的罪名吗?”
邵赦接过信笺,展开一看,心中已经明白,吴君绰写给他的那份信,落在了周帝手中。
“私通南夏,这通敌卖国的罪名,够了吧?”周帝问道。
“陛下此信从何而来?”邵赦在一惊之下,已经镇定下来,早在家奴禀告“猫头鹰”失踪的时候,他就知道,势必有信落在了别人手中,原本他怀疑是顾少商动了手脚,不料却是周帝命人拦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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