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宝大人好好喝上几杯啊。”
酒菜上来,三人吃喝起来,酒过数巡后,众人也少了不少拘束,说话也亲近了许多。
张天宝端着酒杯笑道:“老施,你从前在郑成功军中,又在福建跟他打了几场硬仗,台湾的情形自然是很明白的。皇上召你来问攻台的方略,你怎么说了?”
施琅道:“我启奏皇上:台湾孤悬海外,易守难攻。台湾将士,又都是当年跟随郑成功的百战精兵。如要攻台,统兵官须得事权统一,内无掣肘,便宜行事,方得成功。”
张天宝道:“恩,老施说的有理,这事必须要让一个人来发号施令,否则战机稍息就过。”
施琅叹道:“还是天宝大人理解的透彻。攻打台湾,须得出其不意,攻其无备。京师与福建相去数千里,遇有攻台良机,上奏请示,待得朝中批示下来,说不定时机已失。台湾诸将别人也就罢了,有一个陈永华足智多谋,又有一个刘国轩骁勇善战,实是大大的劲敌,倘若贸然出兵,难有必胜把握,不过现在陈永华也被郑家杀了,哎。”说完长叹一声,不知在想什么。
张天宝道:“老施,来来,兄弟我敬你一杯。”
二人对饮一杯。
施琅接着道:“皇上又垂询攻台方略。我回奏说:台湾虽然兵精,毕竟为数不多。大清攻台,该当双管齐下。第一步是用间,使得他们内部不和。最好是散布谣言,说道陈永华有废主自立之心,要和刘国轩两人阴谋篡位。郑经疑心一起,说不定就此杀了陈刘二人;就算不杀,也必不肯重用,削了二人的权柄。陈刘二人,一相一将,那是台湾的两根柱子,能够二人齐去,当然最好,就算只去一人,余下一个也是独木难支了,现在郑经自废臂膀,哎,现在我想想心中甚是难过。”说完一杯酒又落肚。
此话如被外人听见,肯定要奏上施琅一本,说他心中向着叛逆。张天宝却是知道他心中的愧疚和愤恨。
随即拍拍施琅的肩膀道:“老施,过去的都过去了,你家人的仇以后就是兄弟我的仇,来,干。”说着干了一杯。
施琅干完,感动的道:“大人此情,卑职此生不敢忘。”
索额图哈哈一笑:“老施,你这话就见外了,能让天宝兄弟看的上眼的还真没几个,既然天宝兄弟都说此话了,咱们以后可就是兄弟了,兄弟之间无需这般客套,来,咱们兄弟三人干了这杯。”
三人同时干杯,施琅叫道:“三年来,此日最是痛快,多的话老施我就不多说了,以后有什么能帮的上的,尽管吩咐就是。”
张天宝道:“老施,今日不醉不归。”
施琅笑道:“好,一切听天宝兄弟的。”
三人不知道喝了多少,索额图当先醉倒在桌下,被府中随从抬了回去,张天宝和施琅二人都是武功高手,这点酒不再话下,二人又喝了一阵,施琅就要告辞。
张天宝道:“老施,明日我当想皇上奏明,你安心等消息就是。”
施琅握住张天宝的手激动的道:“我感谢的话不多说了,还是那句话,以后有事找我老施,刀山火海我都去。”
张天宝送施琅到伯爵府门口,看着施琅上马离去,心中叹道:“施琅此人和师傅一样,不过师傅愚忠,施琅则看重家人,都是重情义的好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