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
石令青被当面戳破了他竭力想藏好的难堪,脸色惨白,哑然无声。他现在全靠季炀的手才没倒下,来自季炀侮辱和徒弟的死亡,对他打击太大,他颤声地说:“你……”就晕过去了。
石令青再次醒来,眼前有些昏暗,他茫然地眨了眨眼睛,脑里一片空白,心想这是哪里?他撑起身体,肚子又开始不舒服,他不舒服地“嘶”了一声。突然有一只宽厚有力的手伸出来,扶了他一下。石令青抬头看到季炀,记忆一瞬间回来了。他脸色再次惨白,情绪突然起伏,肚子感觉一阵阵的疼痛。季炀看到了,不知从哪里拿出一粒药丸塞他手上,生硬地说:“你要再来一次,你肚子那块肉就留不住了。”
季炀当然不是关心孩子,他只是被长老告知,石令青这种体质,孩子和大人一条线绑着,孩子没了,大人也危险。长老看他一副紧张的样子,还以为肚子那个是他的种,拉着他说了一堆怀孕的事。忍得季炀青筋直爆。即使如此,他还是挺清楚了,男子生子很危险,比他想象得还要危险。他又是嫉妒又是不甘,但还是忍不住为石令青操了一把心。
季炀想着要是孩子没了,他担心师兄熬不过去。
石令青并没有吃下药丸,他喘顺了这口气,却看着药丸发呆。他感觉从身体涌现出来的无力压着他,太沉重,让他连吃一颗药丸的动作都做不到。他的弟子没了,他再看着已经面目全非的师弟,他无力地发现自己竟下不了杀手为自己的弟子报仇。他还是不信,不信他怎么会杀了他的徒弟。他不声不响咬着牙捂着肚子想下床。
季炀拉住他,不悦道;“你要做什么?”
石令青眼神空白地问他:“我的徒儿在哪里?我要见他。”
季炀沉着脸看他:“吃药。”
石令青仿佛没有听见,他木着脸继续问:“我的徒儿在哪。”
季炀抿着唇,他黑着脸威胁道:“你最好听我的,不然那个狗东西在我手上未必有个全尸。”
银光一闪,季炀瞳孔紧缩,毫无防备地看着石令青突然眼带着杀气靠了过来。
“噗嗤”一声,是利器插入血肉的声音,血在上好的丝绸纺织的衣裳上漫开。
石令青红着眼,哑声道:“我再问一次我的徒儿在哪里?”
季炀看着插在肩膀的这一把刀,他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他问:“你要杀我?”
石令青眼里闪现了一丝狠意,他握着刀用力插入,直接把季炀的肩膀插了一个对穿。
季炀闷哼了一声,剧痛闪电般袭来,他咬着牙才没惨叫出声。
石令青声音嘶哑道:“季炀,我们师兄弟的缘分虽然在七年前就断了。但是你要真成了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我作为养大你的人必定杀了你绝不让你危害世间。你最好,直接回答我,不然这把刀插入的将是你喉咙。”
半响后,季炀看着石令青的眼神找不到一点犹豫,他咬着牙说:“在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