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陈唐手中的大印和铁卷,阎之峰像是吞了只苍蝇似的,还是被人强逼着吃下去那种,十分的膈应和恶心。只是目光中有掩饰不住的炙热和渴望,心里一个声音在大喊:“朝廷何其不公?我长久任职于潘州,任劳任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苦劳,还有疲劳呢。不曾想无缘转正知州,而今又弄出个什劳子的巡抚来,这简直是要骑在我头上拉尿拉屎……”
如果换了别个,阎之峰或许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偏偏是陈唐。在他看来,陈唐年纪轻轻,何德何能,担任这个巡抚一职?
其上面有人,一定是的,可能还是个女的。
阎之峰内心妒火中烧,几乎忍不住要扑上来,一把将那大印和铁卷抢到手里。
若在往时,陈唐来上任的话,阎之峰有很多种办法来“料理”对方,让陈唐吃不了兜着走,稍不注意,还得把命留下。可今时不同往日,谭家乱了,城中遍地白灯笼,鬼门将开,人人自危。要是陈唐是个文弱书生还好办,直接做了,然后把罪名推给邪祟。
问题在于,陈唐的本事高着呢。
在一刹那间,阎之峰脑海萌生出好几个念头,其中一个,想着是不是要下令让家兵蜂拥而出,将陈唐乱刀分尸。
这个办法倒是干脆利索,就怕陈唐骑马逃走,杀不成,那就彻底撕破脸皮,再无后路了。
“不妥……”
阎之峰没有绝对的把握,当即否定了这个主意。他与谭家几兄弟不同,他是个正宗的政客,不是靠打杀起家的,更善于官场上的算计和倾轧,而不是打打杀杀。原本呢,他的兄弟阎之海,属于武功高强的武者,不过几年前遇着了事,离开潘州后就杳无音信,很可能遇害了。后来阎之峰曾发动人手去缉查,但苦无线索,最终只好不了了之。
失去阎之海让阎家元气有所损伤,家里养着人不少,可能称为高手的,却没有几个,人才难觅啊。至于数百家兵,比起谭家的兵甲来,始终欠缺火候,不够精锐。
这些人手,想要格杀陈唐,难度很大。
想过这一层,阎之峰只好拱手作礼:“原来新任巡抚大人驾到,阎某失敬了。”
陈唐仿佛很享受这种待遇,笑道:“不知者无罪。”
阎之峰听着,肺都要炸了。然而在名份上,人家的确管着他,正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
陈唐道:“既然阎大人认我这位巡抚,那么现在,我是否能调动你的人马了?”
阎之峰皮笑肉不笑地道:“依照规矩,巡抚大人可调动衙门的人,不过这里是我家,只有家丁护院奴仆之流,他们不吃衙门饭,却没那份义务。陈大人要调遣人马,怕是来错地方了。你应该去兵营,而或衙门。嗯,衙门那边,今晚应该有十多位小吏衙役留守的,或许能帮上忙。”
陈唐早料到他会如此说辞:“不过阎同知你应该是吃衙门饭的,那么现在州府有难,你随我去吧。”
“哎呀!”
阎之峰突然叫唤一声,手扶额头:“巡抚大人有所不知,下官这几天头疼欲裂,无法办公,早告假了的……”
朝左右暗打眼色,两名随从这才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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