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两个女儿跟我,儿子你要就留给你。”
“你做梦吧,有你这样的母亲他们跟着也是丢脸。想和离门都没有,惹火了老子休了你,孩子你一个都别想要。”
“你从来不管他们,眼下他们都还小留在身边也只是拖累你。”丁氏做着努力,试图想要说服陈守川。
“那你别管,休了你,你一个孩子都别想要。”陈守川心知丁氏对孩子的看重,此时不过是要用孩子来拿捏她。
“那你写休书吧。”丁氏的声音异常平静,是经过风雨后已无力前行的平静。
丁二妹哇地一声扑上去拍打丁氏:“大姐你好狠的心。你若被休,你让我在夫家如何安身?你害了我半生还不够,还要继续害我。”
丁氏推开她说:“若不是为了丁家,我如何会到今天这步。你三番两次挑拨不就是要我被休吗?说我害你,你倒是想一想,我们到底是谁在害谁。当初我让你先嫁,是你婆家咬定‘长幼有序。’我若真能狠下心,当时就该绞了发做姑子,看朱家还会不会要你?”
“你这是怪我们没有让你跟着去当犯妇吗?好心当成驴肝肺,我不过是怕你行差踏错又来连累我。不管你领不领情,你记住,若让我知道你再去会李公子,也定是要打你一顿,不能让你坏了我们丁家女儿的名声。”
这话提醒了陈守川,如今丁氏铁了心不和自己过,自己说不过她只有打得她服软才行,血冲上头顶,上去左手抓住丁氏的头发,右手握拳没头没脑地乱打。
孩子们在门外回过神来,陈文林最先扑到跟前跪下抱住父亲,陈守川抬腿将他踢开,陈文松落后一步,见此跪在地上不敢上前,陈文竹跑过去想挡却够不到父亲的手,陈文兰一把抱起她将她塞到父母中间,陈文竹哭着扑过去搂住父亲脖子,陈守川不得不松开手将陈文竹接住。
朱大郎被眼前这一幕惊得有些呆傻,在一旁喃喃说:“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丁二妹拉了下他,两人悄悄退出门去。陈守川将陈文竹放下问丁氏:“你还敢不敢说和离了?”
丁氏倔强道:“你休了我吧。”
陈守川提拳再上,丁氏亦不做躲闪。陈文林扑过去仍旧跪着抱住他的腿,只是这次有了防备任他踢打都不松手,陈文竹也跪到大哥旁边学他一样抱住父亲,陈守川似乎所有的柔软都只在小女儿身上,终是怕伤着她不再动弹,只冲扶着母亲的陈文兰喊到:“去给我拿绳子来,我今天定要绑了这不知羞耻的妇人去游街。”
昏天黑地的闹腾着,孩子们撕心裂肺的哭求声,陈守川的怒骂喝斥似在耳边,又似乎很遥远,丁氏固执地想着,“熬过今天一切都会好的。”
漫长的时间不知道何时才是尽头,直到隔壁的周大娘听着实在于心不忍,拉着她家官人一起过来,男的拖着陈守川去自家喝酒,周大娘将木木呆呆的丁氏扶到床上,这一天终归是过去了。
家里异常安静,陈守川一天一夜都没有回来,丁氏躺在床上一天不吃不喝也不说话,眼巴巴地瞪着屋顶,几个孩子围在她的床前,她只当没有看见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