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安慰着时君兮,方惠仪也格外担忧。
检查完毕,医生忍不住狠狠叹气抬眸歉意满满的看着景绍梵说,“二少,抱歉,我手术室没掌握好,二少夫人的一部分海马体还是被切除了!就现在的情况来说,二少夫人除了失忆之外其他的都没什么问题。”
一句话,对不同人便是不同的效果!
刹那间,齐晨便感受到身边景绍梵那突如其来滔天的怒意和悔意!
狠狠甩开齐晨,景绍梵忽然沉着一张脸大步流星靠近躲在方惠仪身后的时君兮,一把紧握她纤细的肩头,深邃的眼眸里都是坚定和即将而来的狂风暴雨,低喝着,“时君兮!时君兮!你在骗我是不是?你在骗我是不是?你怎么可以骗我!我是你的丈夫,是你这辈子都要携手共度无数春秋的男人!时君兮,你怎么可以跟我开这样的玩笑!”
愤怒的咆哮在屋子里蔓延!
景二少那难以接受事实的怒意迅速充斥了所有,每个人都屏住呼吸!
方惠仪连忙伸手想要护着时君兮却被一边的齐晨拽着站到一边,而她的话语声也被景绍梵的咆哮一下下压下,直到再也没有声音的出现!
紧握肩头的大掌不自觉用力,景绍梵想要她痛,痛到最好忍不住暴露,暴露她其实还记得他的事实,暴露她其实根本一点问题都没有的事实,可是却又舍不得,力道重了又轻,轻了又重,那双深邃的眸底都是忧伤和无法面对!
“时君兮!你怎么可能会失忆?怎么会失忆?”不可思议的开口,景绍梵紧紧盯着她,试图着想要从她脸上看出一丝一毫的破绽,却又无奈的开口,“时君兮!你忘记谁都可以,但你怎么可以忘记我!我是你丈夫,是你的丈夫啊!”
灵动的眼眸瞪得大大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时君兮心里满满都是诧异。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君兮,君兮……”情绪忽变,景绍梵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会伤到她,立马开口问,“君兮,你是不是生气了?你是不是因为我去英国的事生气了,还是因为在你需要的时候我不在你身边你生气了?老婆,我错了,我保证以后都不伤害你好不好?你别生气,不,不!你可以生气,你可以生气,生很大很大的气,但是你别装作不认识我好不好!”
疯狂的景绍梵此刻在所有人的眼里宛若一个疯子,却又那般可悲。
肩头被握得有些疼,时君兮不自觉伸手去扳着他的大掌,小心翼翼回答,“你放开我!这位先生,我真的不认识你,你到底是谁啊!你放开我!”
她的抗拒那么明显,她的失忆那么清晰,可景绍梵却他妈的只想杀人!
任由着她的小手做着徒劳功,景绍梵却依旧坚定的不愿松开。
深邃的眸底都带着脆弱,景绍梵第一次这般示弱的开口,说,“老婆,我求求你好不好,你别这样,你别装作不认识我,你可以生气,可以打我,可以骂我,可以几天几夜的不理我,我可以睡地板,我可以跪键盘,我也可以为你鞍前马后,只要你别装作不认识我……”
一席话,骇得屋子里的所有人都诧异着,可偏偏时君兮却宛若什么也听不懂般继续挣扎着想从他的禁锢里逃脱出来。
“你松开我啊,你到底是谁啊,我不认识你!你快松开我!”自己的力量太过薄弱,时君兮不得已转头向一边的方惠仪求助,“惠仪!惠仪你快帮帮我,这个男人到底谁啊!我不认识他啊,为什么他要对我说那么奇怪的话?你快帮帮我,要是待会儿林澈来看见……”
“林澈!”突然一声爆吼响彻耳边,时君兮的话语都没说完景绍梵却突然发飙,大喝道,“哪来的林澈,没有林澈!时君兮,再也没有林澈,你知道吗!”
一声爆吼响彻后,时君兮瞪大眼眸看着面前的男人。
突然,时君兮不由自主的开始哭泣着,挣扎的动作也越发大起来,说,“呜呜呜,你放开我!放开我!你到底是谁?我不认识你,你滚开!滚开啊!”
眼泪疯狂落下,时君兮挣扎的动作甚至都不理会会不会伤害到自己,满脸泪水只是不断哭泣着说,“呜呜呜,你滚开!我跟林澈的事不需要你管,你到底是谁,滚开啊!”
林澈,曾是她大学四年里最最美好的恋情,可面前的男人却在诋毁着它?